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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的病如何了?现在吃的什么方子?太医如何说的?”
贾母见黛玉一如往常虔孝,欣慰笑道:“不过是过年那几天累着了,年纪又大了,才拖拉到这时候。太医也不过是开些温补的方子,等过几日天暖了,自然就好起来了。”
“如此我便能放心了,”黛玉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外祖母到底还是要多注意些,凡事适度才好。”
贾母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外祖母省得的。今日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个,我听你二舅舅说,前些日子他当差不小心出了点儿差错,是湙哥儿给说得好话。本想特意谢他一回,偏他又忙得很,玉儿需得替外祖母转达谢意才是。”
又转头看鸳鸯一眼,鸳鸯便会意拿出早便准备好的礼品,探春上前打开,道:“这次父亲免于责罚,还多赖表哥援手,这点子东西便当做是咱家的一点子心意,还请林姐姐莫要嫌弃。”
墨是好墨,正宗的徽州松烟墨,可谓千金难求。只是探春说话口气不大对,叫她尚且是一声“林姐姐”,叫哥哥的时候却把“林”字去掉了。结合上回贤德妃的言行,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黛玉没看那几块儿墨,只道:“这倒是没听哥哥说起过,他既没说,怕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谢礼倒是不必了。况且年后来府里送礼的实在不少,我若是擅自代他收了谢礼,怕是回去要挨骂的。”
探春笑道:“林姐姐真会说笑,谁不知道表哥疼你疼得眼珠子似的,哪舍得骂你。再说,自己外祖家,又不是别家的,犯不着如此见外。”
黛玉本能不去与探春搭话,对贾母笑道:“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儿,以舅舅的一贯行事,想必犯不了什么大错,谢
礼想必是不用的。哪有外甥说舅舅几句好话,就要收礼的道理。”
一个人想说的话,任谁怎么拦都是拦不住的。
贾母道:“这礼倒也不是只为了谢哥儿的,也是为了请你帮外祖母个忙。”
黛玉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拦不住贾母接下来的话:“你也看到了,我病了这么些时日,都是探丫头日夜侍奉在床头、这傻孩子,自己都快瘦得脱形儿了,还想方设法地哄我吃东西。只可惜,这样好的丫头,却是从赵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天然便低了一头。我与你二舅母商量了一回,将她记到你二舅母名下,也好抬一抬身份。趁着年后聚会多,也带她出去走一走,认认人。只是她到底常在深闺,又不似玉儿你有宫里的嬷嬷教着规矩。若是出去了,还要玉儿带你妹妹在身边提点一二才是。”
黛玉的手在贾母手里抓着,人却气得要发抖。她若还是如往日一般不知事,听外祖母的,处处带着探丫头,谁还能不知道林家看上了她?
她本以为贾家不会如此异想天开,如今却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简直可笑。将一个庶女改记嫡女,便想塞给哥哥,简直痴心妄想。他们也不想想,以安定侯府如今的地位,即便是货真价实的嫡出,可能配她哥哥一配。
黛玉一把抽出手来,道:“外祖母说笑了,玉儿母亲去得早,向来也没人带着出去走动。自己都是半瓶子水呢,又岂敢说提点探丫头,这礼我怕是受不起了。既以看过外祖母,玉儿这便回去了。”
说罢不顾贾母阻拦,径自抽身走了。
等晚间文湙回来,黛玉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直接将今日之事告与文湙。
文湙一脸莫名其妙:“谁说二舅舅没事了的,只不过事情没查完,不好量定罪过深浅罢了。”
又将春汛清淤的事情说与了黛玉,道:“你那礼没收是对的,这几日查了大概有十之一二,被篡改且於堵的地方便有四五处。届时大水一冲,一准儿能堵住主干,届时后果便不好预料了。接下来的查探,若是还有类似情况,二舅舅怕是一个玩忽职守跑不了的,我可再没本事替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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