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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心口如火山呼啸着,有些强压着的情绪汹涌喷出。
他紧紧凝着桌沿上的项链,深吸好几次,才能平稳着手部拿起那条项链。
他记得那夜,项链是他亲手为温臻戴上的。
而如今,也是温臻亲手摘下来的。
窗外夜风潇潇,晏朝聿站了半晌,坐回沙发位置处,长腿分开,整张脸低垂在暗影里,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地笑起来,落地窗的玻璃映着他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眸,变得越来越暗。
指腹摩挲了几下蝴蝶翅膀。
他自以为的那根剪不断的线,好似断了。
原来蝴蝶想要飞,即便你给她结契,她依旧有能力冲破这些,离开你。
想清楚时,他甚至想直接折断蝴蝶翅膀,将她装进漂亮瓶子里,永远囚住。
晏朝聿眼底暗震,拨通陈总助的电话,冷声安排行程。
飞机抵达佛罗伦萨时,是日落黄昏时。
机场人来人往,晏朝聿神情漠然地凝视着前方,掌心攥着手机,力度沉默地加重,好似下一秒屏幕便要裂成两半。
陈助垂首立在身后,秋日里乌黑短发也沁出汗水。
他的声音开始紧张:“太太……的下一个航程应该是……瑞士……”
昼夜不歇地赶过来,一招空城计便将他玩得团团转。
晏朝聿阖上漆黑眼眸,冷吁口气,降低心中燥气:“航班太慢,换私人机。”
陈助订票的手一顿,微愕两秒,瞥过他眉眼间的不耐与阴霾,只得低头办事。
关于他名下的私人飞机、以及直升机,其实和他全球各地车库的车差不多,什么时候开始玩这类与时间赛跑的刺激类‘项目’的,他其实记不太清,只记得最深刻的一次,是那一年刚坐上晏氏一把手的位置上,在法国谈一笔生意,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带着合作家族里的继承人一起玩直升机比赛,说来他们算投缘,格外喜欢这类掌控生命的「游戏」。
那天玩得太疯,那位继承人被篡改了定制好的航线,逐渐偏离,也便遇上不可测的风险。
晏朝聿发现时,他已经快要卷入风暴里,最终人是被他救下来,但最终也进了ICU,九死一生。
他的反应速度够快,操作能力够硬,也只将养了一个月,至于那位继承人却直接躺了半年多才有好转。
因为利益牵扯太深,即便如此这场生意也勉强合作下去。
但也因此,他在回国当日便被晏平山的人羁押在老宅,关了两个月;
至于那场事故的背后自然也有主使人,晏平山清楚是谁,晏朝聿也猜到是谁,但这一页只当掀过。
他至今也记得晏平山说的那句,
——朝聿,是你主动将后背交给敌人,便怨不得别人对你心狠。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曾玩过这类项目,甚至于连亲自开车也是屈指可数,只是依旧会收藏各种跑车,留作观赏。
那几年他一直在几乎严苛的状态,去克制本心。
思至此,晏朝聿缓缓掀开黑睫,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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