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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
浓度40%
……
很好,非常好……
酒精在血液里快速流淌,温臻单手支颐,掌心贴着发烫的脸颊,酒吧里的空调开很低,但温臻现在只觉得全身都在燃烧,她将针织外套脱下,只穿了一条吊带散热,灯丝昏昏,她低眸想给钟司司发消息寻求帮助,语音刚发过去,同时钟司司这边也弹过来一条。
【臻臻,男大生真的太难顶了啊,要不然你先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下一秒又弹出来一条。
温臻没继续听了,估计也是她说自己赶回来。
脑袋都开始发昏,喝杂了酒的下场会是断片,温臻很清楚,她十八岁生日时,断过一次。
那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她垂着眼睛,眼前的酒杯已经开始发生重影现象。
眼皮沉沉的,很想闭上,但理智驱使温臻用手指强压着自己保持哪怕一丝清醒,最后一抹亮光也在顷刻间消灭。
温臻茫然地抬首,望向灯丝方向,入目是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
靠近她的气味,却无比熟悉。
柑橘夹杂着烟丝,清冽中带着一点苦,像那杯爱尔兰之雾。
她半支颐着,一双眼眸清涟涟的,像是藏着一汪春湖。
红唇半启,语调绵绵:“你来啦?”
晏朝聿眸色一深,看着她:“在等谁?”
温臻感觉耳朵一阵轰鸣,顿了两秒老实答:“等朋友的。”
“在等男大生?”他隐约听清是这几个字。
温臻细眉紧锁,动作基本都是无意识地将眼前的酒杯推向他,望向他时,眼波湛湛。
她不愿回答,晏朝聿便在她身旁坐下,视线掠过桌上酒瓶,循循善诱地问:“都是和谁喝的?这么醉?”
喝醉的人哪听得完对方的话,温臻只答一个:“对啊,我现在非常醉。”
避重就轻。
他半垂下睫,轻哂一声。
温臻忽然转身,双手捧住男人的脸,一字一顿道:“送、我、回、家。”
措不及防的接触,脸部感受到她温度灼热的柔软指腹,目光直直交汇,晏朝聿反握住她的手,温臻整个身体都摇摇晃晃的,直接扑进他怀里。
身前的柔软雪圆紧紧挤压过来,晏朝聿喉间干涸,错开目光。
她不满地咕哝一声:“我都快要掉下去了。”
晏朝聿视线睃巡到她悬挂一半的圆弧臀线,暗吁口气,单臂将她一把捞起,控着温臻乱动的双手,反剪于后。
两人视线相抵,无形缠绕,他的嗓音低而缓:
“臻宝,先回答我是谁,好不好?”
臻宝。
她听清了这个称呼,眼波氤氲,生理性的泪水顷刻溢出。
如臻似宝。
可这世上最后一个爱她的人,已经离开了她。
她不是臻宝,
不是珍宝。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浸湿男人干燥的掌心。
温臻吸了吸鼻子,一缕冷白灯束落在她翕动的眼睫处,映得眼皮洇红。
深蓝色的瞳仁里映满她,但晏朝聿此刻不肯心软,只捏住她的下巴,继续诱问:“臻宝,我是谁?”
她就知道,现在没人会纵容她的。
温臻又滚落出一滴眼泪:“晏……朝、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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