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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声巨响在她脑中轰鸣。

温臻背身僵住,假意维持的柔和神态也微微变动,但她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旋即垂眸捋过耳发。

“那夜只是一场意外,晏总应该忘了才是。”

“可我的外套,还在你那。”

“外套送洗了,下周一我会让人送到华庭。”

对上女人清落落的眼,晏朝聿不再紧追,只坦言道:“舞会上的话一直作数,我会静候温小姐发号施令,算作赔罪。”

想要什么。

这句承诺对大多数女人来说,是蜜糖,也是匕首。

温臻想得很清楚,她有朝一日,若要接受男人的承诺,一定是建立在,蜜糖罐的盖子是为她打开的,匕首的把柄也要由她去掌握。

刀锋所指,断不能是由旁人指向自己。

最后,温臻并没有使用套房的淋浴室。

那天清晨,晏朝聿的助理来过,打过照面后,她被送回景御府,临下车前那位助理又将满袋子治疗胃痉挛的药转递给她,没多话便走了。

当天下午保险公司有给温臻来电,说明车子的情况与问题,处理好以后,表弟易东又发过几条消息过来问她昨天如何。

还有另一些短信与电话,全是来自温家的,大伯温则良发得最多,问她那晚到底什么意思,说她现在学会忤逆尊长,还有一些是来自伯母舒焉然,都是些劝和的话语,没什么新意。

一直到周三夜里,彼时,她正在海湾口的一间清吧和易东消磨时间。

台上歌手唱到副歌部分时,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

不是别人,是大伯温则良。

温臻本不想理睬的,但不小心划开屏幕,一眼扫过短信上的那行字,她眼神微愣。

她要的答案终于来了。

一直不愿松口的温则良,竟然答应在下周一召开股东大会,但也说明能不能通过股东们的投票,取决于她的能力。

“这不等于还是不同意吗?”易东睨了眼内容,冷笑道:“这群老头子,一个比一个算得精,更何况外祖父生前也没让你接管过集团的事……”

清吧昏暗的灯光投在女人莹白指尖,温臻垂着眼帘看了短信内容几秒后,倏尔展颜,眉眼有流光浮动,她抬指捻着玻璃杯,轻抿一口果汁,状若无意道:“没关系,再如何,有爷爷的遗嘱在,他们再如何不想我进公司,也得让步。”

她实则清楚,温则良之前一直咬着不松口,现下又松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等着她,但事在人为,她也不能轻言放弃。

易东侧头深深看她一眼,嘴里嘀咕着但愿如此。

想到不久还有一场仗要打,温臻没在清吧多停留,就着易东的车和司机回了景御府。

这一晚,夜色静悄悄。

仿若山雨欲来的前兆。

到了周一,闹钟响起,她准时起床洗漱收拾,化了一个显气色的淡妆,挑了最干练的一套西装裙出门,她自己的那辆车送去检修,昨晚便同易东说好了,今天让他的司机来送。

八点过十分,主城区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皆是早八早九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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