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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导演其所有的美学教育,都与法国的文学艺术一脉相承。相比较起来,英国媒体对此就要冷淡一些。
斯黛拉也转过脸看他。
柯屿定定地与商陆对视,因为太不可思议而显出了懵懂,倏尔,他的唇角抿起,继而缓缓绽为一个真正的微笑,笑着的同时眨了下眼,仓促地垂了下眼眸,又立刻明亮地抬起:“当然,……这是我日思夜想的机会。”
国际媒体不懂,中文媒体却已竞相哗然。这是什么意思?过去两年,柯屿有限的采访次数里,提纲都明令禁止不能提到商陆。哪怕戛纳前有红毯后有颁奖礼拥抱,两人明面上也依然没有解冻的迹象。
这是当事人首次正面回答这种问题。
后知后觉的记者们这才想到去看一看这个乱提问乱插话还有特权同时还能在大明星雷区上蹦迪的记者,回过头去,座位却空了,只看到门外隐没而过的一抹身影。
棕色的软皮椅上,放着一本未带走的笔记本,钢笔插于其中。
采访结束,一只白皙、修长而指骨分明的手将它捡起。手指格开夹页,一行潇洒遒劲的钢笔字写于正中: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
最后做人物专访的记者喃喃默念了一遍:“玫瑰即使不叫玫瑰,也是一样的香?”
柯屿合上本子,声音因为表演而不可避免地沙哑,轻抿了下唇说:“玫瑰易名,芳香亦如故。这是莎士比亚的诗。”
“妙啊!”记者忍不住捶了下拳,“这很适合你,很适合这部戏,——很适合当这篇专访的标题!”
斯黛拉助理敲门进来,问斯黛拉怎么处理这些花篮。斯黛拉说:“别的不要紧,把商陆的玫瑰挑出来。”
“那么多,您要带走吗?”助理为难地问,老太太主意一出是一出,她也吃不准。
“怎么会?”斯黛拉掩上行程表,摘下老花镜,笑道:“送给镇上的孩子们不好吗?”
“Sure,of course,”助理耸耸肩,“不过还有上百篮写的是中文,我问了阿宾,他说没有署名,也是送给你的吗?要不要一起处理了?”
斯黛拉蹙眉:“还有这种事?我去看看。”
记者顺势告辞,柯屿跟上她的脚步,斯黛拉笑道:“商陆送的花篮你看到没有?很漂亮,他总能很精准地发现美、捕捉美,我常跟他说……”
一路絮絮叨叨地,到了大厅,助理吃力地越过前排花篮,从中拣出一张卡片:“哝。”
斯黛拉慢吞吞地复又戴起老花镜,一眼便笑道:“我都老糊涂了,我看什么呀?我又看不懂——屿,你帮我念一念。”
柯屿接过卡片。
第一行像鸡汤:
「过往的努力会在恰当的时候奔向你」
另起一行的四个字更像是祝福:
「一定成功」
“这肯定是商陆送的,”斯黛拉锐利含笑的视线从老花镜上抬起,意味深长地问,“不过是送给谁的呢?”
柯屿心跳失衡,胸腔惴惴地几乎喘不过气。手腕命运般地翻转,他看到右下角有一行很淡印刷小字:
「yl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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