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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两棵商明宝送的罗汉松,商陆低声:“你撞断了我命里的树,自己抵上是天经地义,明白吗?”

后厨准备的还是潮汕料理,别的没什么,南非藏品级溏心干鲍足足提前泡发了七天,不吃可惜。商陆帮他拉开椅子请他入座:“别胡思乱想。”

柯屿的家庭关系是畸形残缺的,他完全搞不懂这一对母子的相处方式,也猜不透商陆会怎么去安抚他母亲,斟酌了一下,“如果家里反对得很厉害,你也可以……”

商陆用着刀叉,切下薄薄一片,眸未抬凉凉问道:“我可以怎么?”

柯屿识趣地不说了。

商陆催他:“说啊。”

“不说。”

商陆冷哼一声:“我可以先答应他们,先妥协,先安抚,安排相亲就相亲,安排联姻就联姻,让我分手就分手,然后私底下再来跟你发展地下情?”

猜了个正着,柯屿气势都弱掉了,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商陆借故修理。那不行,昨晚上已经修理得够狠,再来一遭他就要请病假了。

“你刚才不是很有气势很勇敢吗?”

柯屿认错飞快:“我错了。”

商陆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掀开眸子带着笑意地瞥了他一眼。柯屿正正好好地捕捉到,心里突地漏跳了一拍。

佣人没在旁伺候,明叔也避嫌出去了,偌大的中餐厅就只有两人,商陆温和地说,嗓音低沉动听:“没做错,也没有怪你。”

“那你妈妈那里……”

“我会安抚好她的,她不是在反对我们,只是觉得委屈,觉得我仗着她脾气好欺负她。”商陆想起温有宜,唇角勾了勾,眸光也很温柔:“我都没说她欺负我在先。”

早就看出了他跟柯屿的猫腻却不说,骗他一见如故,哄他请人回家自投罗网,又搞一出什么啼笑皆非的认干儿子戏码,说到底就是试探他的底线,看两个人对家长害怕到什么程度,看这份感情会为外力虚与委蛇到什么地步——

妥协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温有宜今天知道了底线,就等于拿到了筹码,她要是想拆散,今后便有的是时间、有的是手段。

说到底,爱情哪有什么“从长计议”,任何“从长计议”,都不过是“妥协”二字自欺欺人的说法。

胃口不佳,两人都吃了小半个鲍鱼就饱了,什么鲍汁捞面焖饭都一筷子没动。饭毕,商陆还有心情喝两盏茶,直到要分别了,柯屿被他抱在怀里,肩上抵着他下巴,颈窝里被他讲话的热气弄得痒痒的,耳边才听到他瓮声瓮气地问:“柯老师,你今天为了我这么勇敢,是不是说明你很爱我?”

柯屿怀疑他在借故撒娇,为难地说:“只是一时冲动……”

商陆闷在他颈窝里笑了一声,能屈能伸地说:“你为了我这么冲动,你真的好爱我。”

柯屿:“……”

还能怎么狡辩呢?听到温有宜要认他当干儿子,是真心也好,是试探着开玩笑也好,那一瞬间所有从容和游刃有余都成了纸糊的,只一个念头冲破一切藩篱牢笼,恶龙般盘旋着,告诉他,要拒绝——要用最坚定的方式、最没有转圜余地地去拒绝。

商陆的嘴唇和鼻尖都抵着贴着他敏感的颈侧皮肤,气息灼热潮湿带着香味,他轻声问:“你这么爱我,主动亲我一下不过分吧。”

索吻都这么理直气壮逻辑蛮横的,柯屿心里叹了口气,两臂更亲密地缠绕住商陆的肩背脖子,仰面吻了上去。

两个大男人拥吻的画面太过有冲击力,温有宜刚收拾好心情,迎面一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商陆把柯屿按在自己怀里,没让他发现任何异样。只有温有宜看到了他眼神里带刺的警告和笃定。

温有宜扶了下额,长长沉沉地舒了口气,继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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