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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嚓”一声,瓷片似碎。
“再多说一句试试!”转身又对着夏添道:“夏添!”
夏添了然,忙挡在两人跟前,一副警惕模样:“老爷,劳烦出去。”
孟文轩还从未见孟鹤之如此,以往虽脾气硬,但打骂惯来随他,这回如此震怒,孟文轩忽觉,这次当真是触碰到他逆鳞。
孟文轩悻悻离去,转身便见孟廊之还在原地,他喊了一句:“廊之。”
孟廊之似这才回神,又看了眼孟鹤之两人。抬脚跟了上去。
出了南院,孟文轩蹲下脚步,负手看着孟廊之,笃定道:“你是故意的。”
孟廊之嘴角勾了勾,一副不明所以模样:“父亲说什么?儿子不知道。”
不知道?
孟文轩眼神有些复杂道:“你不是说,早叫唐霜知道,叫她早有心理准备,这事瞒着她不好吗?眼下看,到底是瞒着好,还是不瞒好!”
孟廊之怂了怂肩膀,一副无甚所谓的样子道:“儿子也不知道,只怪她太脆弱,这事难不成能瞒她一辈子,唐温伯的死她总要知道的。”
这话说的实在轻飘飘。
“不一样,她现在知道,必要受多倍折磨,要日日魂不守舍,心惊胆颤直到唐温伯之事出了结果,一日不出,担心一日,一月不出担心一月,若是唐温伯死讯已出也就罢了,不过难受一时,也就好了!眼下,是在折磨她!”
孟廊之嘴角压了压,眼里皆是不耐烦道:“是吗?”
他顿了顿道:“那是儿子想错了,怪我。”
可他这副与他何尤的态度,哪里有半分知错负疚的样子。
孟廊之躬身离去,孟文轩眼神看向他离去的背影,抐了下嘴角,孟廊之怎变得叫他不认识了。
主屋这边,孟鹤之擦去唐霜眼泪道:“你信我,我觉不会叫他有事。”
第67章
唐霜确实被惊吓住了,夜里便要去寻邹沢,可人到门口又顿住了。
孟鹤之在一旁抚着她,察觉掌中小手用力的握着自己,心如刀割,将她抱在怀中。
“不去了。”“唐霜忽然道。
孟鹤之了然,温声问:“怕添乱?”
唐霜抿唇,眼眸颤了颤:“我都急成这副样子,长姐姐夫应当更着急,我去,是施压,是添乱,除却哭哭啼啼,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者,姐夫未必叫长姐知道了,长姐若是不知,我去了,这事便戳破了,姐夫又要应付姐姐,应付我,还要想着帮衬父亲,该焦头烂额了。”
孟鹤之一贯知晓她顾全大局,但见她如此,难免心疼。
攥了攥拳头,不禁暗恨自己,此刻不能顶起这片天,叫她如此惶惶不可终日。
今夜外头犹如唐霜心境,雨疏风骤,狂风呼呼大作,吹的窗扉吱吱作响,烛火微微闪闪,帷幔半散。
孟鹤之和衣侧躺在外,手轻轻拍打安抚着睡在里侧的唐霜,见她迷迷糊糊的睡去,轻舒了口气,伸手擦了擦她眼角余泪,眼里闪过狠戾。
孟廊之,今日这笔账他记下了。
他轻轻唤了一声“阿唔”见人没应,与她掖了掖软被,才轻手轻脚的下了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守在门外的夏添见是孟鹤之,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问:“公子,你这是?”
孟鹤之看了眼屋内,叮嘱春织道:“我出去一趟,你守着她,若是问我去哪,只说我去了书房,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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