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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上等候的父亲，还是不忍心看他一个人忙碌，走到了他的身后。

“没关系。”曾沙正要和父亲解释这样的衣服，在军部内有人专门清洗，更换，但父亲已经拿走了面前的餐盘，将他挤到了身后。

家里的摆设，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他已然进入了军部述职，在这阶级固化的世界，他也难以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家人的生活现状。

陪父亲吃完晚餐之后，曾沙离开了家门。他从身处的由工业废材搭建起来的低矮建筑群，走进了被无数不被看见的人力驱动起来的庞大璀璨的未来之都。

他的心里并没有梦想被实现的快乐，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苦闷。

上层人给底层人描绘了一场可以突破阶级的么幻梦，他竭尽全力，闯进去之后才发现，森严等级从不允许任何人来突破。他之所以能够到达那里，也只是因为，他是这场幻梦的新的展品。

就在曾沙踽踽行走在第一星都的城市中时，一个人影，拦在了他的面前。

描金的杯具中，红茶蒸腾起的雾气，带着一种醇厚的芬芳。

被请进乔家庄园的曾沙，戒备的看着面前的乔樾。他弄不懂对方的意图。

“作为三皇子的亲信，三皇子所拟定的生命之泉法案，你也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乔樾亲自倒了茶水，推给了对方。

他的确知道，并且非常不赞同。

“乔家是站在皇长子这边的。三皇子要以我的名义，推行这个法案的话，皇长子会对我的立场产生怀疑。”。

“所以？”

比起家世相当，还和乔褚结有仇怨的蒋敬司，出生平民的曾沙，显然要好说动的多，“我不会要求你背叛三皇子，只是希望，这个法案能在推行之前，提前泄露给大众。”

“那样，我就能向公众表达我的态度。”那样，即使法案推行时，仍附属他的名字，也不会有多少人觉得与他有关。

曾沙对乔家这样的贵族，并没有多少好感，他冷淡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乔樾早就预料到他会说这句话似的，“你出生平民，是今年奎特军校毕业后，唯一进入军部的学生。”

“看过这个法案后，你应该很清楚，生命之泉一旦实行，除却Omega会彻底丧失人权，像你一样的底层Alpha，也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乔樾说话不疾不徐，声音沉且稳，最后的诘问，甚至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味道，“你真的认可这个法案吗。”

“”曾沙抿了抿唇，目光看向杯具下的瓷盏。

“如果法案提前泄露出来，我可以尽我所能的带动反对的声音。如果最后激起的反对的声音够大，或许能直接否决掉这个法案。”乔越那天从宫中回来后，一直在想这个法案的事一他并不怕被皇长子怀疑立场，他是不能接受，更不允许自己的弟弟会成为奖励品，只要立下功勋的Alpha？要求，他就必须要成为对方的妻子。

乔辙如果在世，他当然不会有这个顾虑，没有人比他更有这个能力。可乔辙现在下落不明，乔樾不允许留下这种隐患。

看到曾沙还在犹豫，乔樾将乔褚授意的话说了出来，“我还可以向你许诺一件事，如果最后的政斗，是皇长子获胜，我会让乔褚和你结婚，然后以乔家的名义，向你以后在军部的晋升中提供支持。”

曾沙已经动摇了，他只是在思索，他没有想到，乔樾会紧接着向他开出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条件。

“为什么是我？”明明蒋敬司，比他更合适。

曾沙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很多回答一比如他平民的身份，更好钳制，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神色冷峻的乔樾，忽然隐秘一笑，语气微妙道，“因为我的弟弟说，比起蒋敬司，他更喜欢你。”

曾沙在乔樾的陪同下，上楼来到了乔褚的房间外。

乔樾推开门，向他示意可以进去。

上一次他和蒋敬司到来，给乔褚造成的惊吓，曾沙还历历在目。他根本都不相信乔樾说的，乔褚更喜欢他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