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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了。
他似好心地抬起手,搭到她肩头,手指轻轻地扫了扫上面宛若白糖一般的雨珠,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脖颈。
酥酥麻麻的。
林三七是那种不耐痒的人,碰到敏感处就痒,一痒就想笑。
她缩了缩双肩,躲开他的手,自己随意地拂了拂:“我来就好。”
躲开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知为何,只要他碰自己的脖颈,林三七就浑身不自在。
总感觉他会冷不丁地掐住。
她想自己大概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了。
落无悔微微勾起唇角,放下手,接着说下去:“而以血画成的符纸能对付比邪祟还要厉害的东西。”
原来还能这样。
林三七暗暗地记在心上了。
不过他为什么突然教她关于画符的技巧?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着似乎还是没什么变化。
她有点受宠若惊,将那张皱到不能再皱的符纸放好:“那等我有空画些,给你几张。”
行走江湖,符纸多不压身。
落无悔停顿片刻,笑笑,却没再开口,直视着前方,继续往前走。
那由雨凝成的冰刺重新化成水,悄无声息地从他身侧滑落,“滴答”地融进地面。
林三七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跟死亡擦肩而过,微仰着头看沿伞面坠落的雨。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画符的血是用猪血还是狗血,亦或者是鸡血?不会是要用画符的人的血吧?”
“你说呢?”他似无意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踩过道上水渍的靴子。
那就是后者了。
“这样啊,我怕疼。”林三七瞬间蔫了,她既怕痒,也怕疼,平常磕着碰着,都呜咽半天。
若是要取血画符,哪哪都下不了手,还是作罢,就画普通符纸防一般的邪祟算了。
周围除却雨声很安静。
他们不说话后,只剩下脚步声。
越过曲曲绕绕的青石板道,再过假山流水,林三七看到了走在他们前面的沈轻风和白千流。
两人皆是素衣,仙气飘飘,一是纯白,一是天色青,单看背影也觉着郎才女貌,尤为登对。
雨声太大,距离也有些远。
林三七喊了几声,他们依旧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她放弃了,反正都是去发出尖叫声的方向。
出事的地方是少不了男女主的身影的。
*
林三七到时,佛堂门口站满了人,全部都是李府的下人,惶惶不安地看着里面。
落无悔慢条斯理地收伞。
见他们来,李府的下人纷纷主动地让开一条道,露出佛堂内的景象,她跟他先后走过去。
死的人是与他们素未谋面的李府夫人。
她终日念经颂佛,足不出户,被人发现的时候眼睛被挖了,鲜血流淌不止。
倒在佛堂供奉的佛像之下,一袭不合时宜的凤冠霞帔,被挖出来的眼珠子和佛珠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地面上有以血写的字:
血债血偿,一个也逃不掉。
李府老爷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悲恸欲绝地搂着没了呼吸、死状惨烈的李府夫人。
沈轻风和白千流已经在四处地观察着佛堂,竭力地寻找着怨灵留下来的气息。
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们神色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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