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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错了......” 语清娇声告饶,“今日便到此吧,改日再说好不好?”
绵绵的吻声中断。
“那方才为何不好好睡觉?......为夫是你能随便招惹的?”
沉郁的声音有些暗哑。
“那......那谁让你不说的!我有什么办法。”
沈延被她气笑了。
“有本事惹事,没本事了事......今日这事还是交给为夫吧......”
更漏沉降,月影偏斜。
紫檀的拔步床繁复又坚实,语清几颗纤纤的手指抠着围栏上的镂雕花瓣,时松时紧,连它的纹路都快记住了。
沈延稍微歇了片刻,叫人打来热水,抱着她去洗了身子,又赶紧把她塞回到锦衾里去。
他自己本就不怕冷,方才的热度又还没退去,露着精壮的上身躺在床上。
语清见他闭上眼,往他肩膀上掐了一下。
“你这就睡了?我要问的事呢?”
她陪他折腾了这一通,腰都酸了,就图他一句实话。
沈延一双星目半阖:“我可没答应告诉你。”
“你——”
语清气不过,赌气卷了一大片锦衾翻滚到床深处去了。
这厮得了便宜居然不认账。
沈延见她如此,笑得肩膀都抖起来。
“好……好……你这么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吧......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
语清又卷着锦衾翻滚回来,还塞给他一角。
沈延帮她掖了掖颈间的锦衾,叹了口气。
“此事我原不想告诉你,我一时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告诉你也是让你白担心,谁知你这个小坏蛋竟然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我跟你一起想。” 语清眨眨眼。
“......这事说来也简单,今年纳秋粮的时候,河南报了旱灾、歉收,粮食少缴了一百多万石。周围各省也都报了旱灾,却也没有少这么多。皇上怀疑是当地官员沆瀣一气,贪污钱粮,所以之前便遣了都察院的人去当地查访。然而派去的两个人都说经查证,河南灾情确实严重,并无贪腐的实证。皇上仍是不放心,便责令刑部和户部细查,将河南全省内各县上报的钱粮、布匹与往年逐一对比,看看究竟差了几成,其中有没有蹊跷。
“其实以我的感觉,皇上对河南的事尤其在意,毕竟朱洺便是在河南失踪的,有这么一个前嫡皇子在那,皇上难免多思多虑。所以我猜,不论查账的结果如何,皇上都会再派人去河南查访。四五日前皇上就曾问我,近日刑部接的要案多不多,若是临时遣我过去,有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手。”
“……” 语清靠着他的肩膀吐了口气,“你就是在想这事?……若是真要你去,我同你一起去……只要母亲准许。”
沈延苦笑:“若单是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你夫君挂心……另外,我也不能带你去。皇上近日染上了时疫,据我观察,自他染病起,所有派遣出京的官员都没有被允许携带家眷……”
语清一听这话,似乎有些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听说皇上有不足之症,好好的时候也会虚喘,莫非这次……”
沈延点点头:“齐铮私下里同我说,皇上患病之后已有过一次凶险,幸亏太医院的人日夜轮守,才保住了龙体,可是看得出皇上元气耗损了不少,若是再经这么一回,不一定能保得住命。这种时候他又要将各官员的家眷全都扣在京里,让我不得不多想。”
语清觉得她是想对了:“我记得你说,皇上膝下无子,前些日子才过继了已故的赵王的儿子作为储君的人选,但有不少人上疏,说这位过继的皇子血脉存疑,不可立为太子。”
“是了,皇上说这位皇子是他秘密派人从赵王的封地接回来的,可礼部的两名给事中上疏说赵王早年在封地狩猎时曾伤了根本,不能生育,而这孩子大约是赵王伤后一年才出生的。但是皇上态度坚决,虽未正式下诏立储,但已将那些折子留中了。我猜他是忌惮他的兄弟们,便只肯从已故的赵王那过继孩子。这孩子无依无靠只能以他为亲,最值得信赖,所以不论这孩子血脉究竟如何,他都一定要立他为储君。”
“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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