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掖了掖背角,发觉他的手脚还是凉得很。
她从前做整骨的时候,常常躺在床上,手脚冰冷。师父劝她多活动,让手脚的血脉通畅些,利于恢复。
可沈延此时怎么活动手脚?
她回头看禅房的门还好好地关着,便将他的手捧过来,放在自己的手里帮他揉搓。就算是杯水车薪,至少也能让他舒服一些吧。
她的手比他的小太多,双手一合只能盖住他手掌的大半,轻轻搓磨就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茧。
他的手指长,指节分明,中指的指尖还稍稍有些弯曲,是他常年握笔压出来的。
十年寒窗苦,后来他做了官也照样辛苦,若是年纪轻轻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亏了。
她真后悔,那日他嘱咐她的那些话,她没有仔细地琢磨。
他这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有他的目的。他那时一定是已经准备要当这个活靶子了,自知风险极大,所以才在临别的时候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她当时但凡仔细想想,或是早一日回来,说不定就能陪他一起到寺里来,有她在一旁帮衬着,那歹人或许就不会得手了......
一会的功夫,沈延的手已经捂热了。
可是脚怎么办呢,他的脚那么大,得焐到什么时候,等焐热了脚,手又凉了。
她想到一个办法,又觉得有些不妥。不过这种时候了,反正也没人看见,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跑过去将门闩轻轻插上,脱了鞋袜躺到他的身侧。
她两只暖乎乎的小脚柔柔贴到他的脚心上,又将他的手够下来包在她的手里,再将被子搭好。
这样挺好,她抻着脖子瞧了瞧他的神色。
哪有二十来岁的人总这样皱眉的,生生地老了十岁。
她伸出两只纤纤长长的手指轻轻拨开他眉间的皱褶。
他倒是听话,不让他皱眉他就不皱了。眉宇间又恢复了往日的英俊疏朗。
柳青忍不住翘起嘴角,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
“真乖。”
也就是趁着他昏迷,她才敢如此,等他醒过来,她又要叫他大人了。
她微微侧着身小心翼翼地躺回去,她比他矮一头,这样和他并排躺着倒像是偎在他身上了。
“我为了你活命可是豁出去了,”柳青对着脸侧他的胸膛轻声道,“你要是不快点好起来,都对不起我。”
“......但也不要醒得太快,”她突然想到,若他醒得太快她可就麻烦了,“就一两个时辰,好不好?”
他也没反应,她就当他答应了。
她之前忧心了许久,现在躺到他身边才觉得稍微安心些,本来打算帮他捂一两个时辰就起来,结果这一放松,竟然就睡着了。
沈延烧得昏昏沉沉,除了那处刀伤的疼以外,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疼。
他觉得憋闷得很,气总是喘不够,但又不敢太用力喘,因为稍一用力胸口就是钻心的疼。
原本他浑身上下冷得厉害,后来在恍惚间他觉得有个软软的、暖乎乎的东西轻轻覆到他的身上来,一下子就不冷了。
他觉得很舒服,还隐隐约约地嗅到一种熟悉的、清雅的淡香。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撑开眼皮。朦朦胧胧的,他看见一个小小的头依着他的肩膀。
他的一双手被这人软软的小手握着,他的脚心里也是一个温温软软的东西。他轻轻压了压,感觉那是一双小脚。
他这是在做梦吧,这种时候谁会到这来帮他捂着手脚。
但这梦里的人是谁呢?
一定是她了,他的梦里除了她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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