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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手摸索着腿的位置。

七天前,诗人自杀事件轰动主城,但自杀没有成功。

刚好偷溜出尖塔,准备去教堂为死去的斯莱德祷告的祝萄赶上了最后时刻。葡萄藤蔓飞甩而出,却很遗憾没能来得及完全拉住迅速跌落的身体。眼的脊柱受到剧烈撞击,尽管比粉身碎骨好了不少,但也没能免除下肢瘫痪的厄运。

抢救治疗这几日,大脑趁机对他进行了精密检查——无论基因、精神、还是生理,他都是一个正常人类。

自然,上面还不知道他的预言能力,只把他当成一个有煽动人心天赋的神棍。

眼轻声问:“那位救我的守序者怎么样了?”

小章鱼人告诫过安隅,谈判时要学会利用对方的愧疚感。

安隅用平板的口吻陈述道:“有传播畸变风险的守序者禁止离开尖塔,更遑论在主城使用异能。祝萄严重违规,要在尖塔关14天禁闭。”

虽然他每天在禁闭室和风长官一起吃爆米花看电影,还因此逃过了最近爆发的任务潮,快乐得不像话。

诗人垂眸道:“很遗憾。他白白付出代价,却没有真正地帮助到任何人。”

安隅从他的话语里没有听出任何愧疚,反而渗着一丝冷意。

眼忽然看向他,“但我猜,他那天并非凑巧来到教堂。典提示了他,是吗?”

安隅轻轻抿唇。

祝萄说,出事那天他本来和典在一起烤蛋糕,典有些心神不宁,在听说他打算第二天偷溜去教堂时,忽然劝道:“你现在就去吧,祝祷宜早不宜迟。”

随后典也坦诚了一切——他在那天中午收到眼的讯息,恳求他去一趟教堂,但他们的谈话再次不欢而散。他回来后一直有不好的预感,直到烤蛋糕时,忽然预知到眼要自杀。

眼没有等到安隅的回答,了然地笑笑,“我和典有理念分歧,他救我实在多此一举。”

安隅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只知道你们都能看见一些未来。”

“不仅是未来,还有被掩埋在过往的真相。世界的认知从未停止向我脑海里灌输,他也一样,不,他比我更受眷顾,他才觉醒多久?我对万事万物都只能看到一种结局,他却能看到很多很多……”

眼顿了顿,昔日里温柔平和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阴霾,“但他明明和我看见了相同的东西,相同的世界走向,但却偏执地不肯相信!他总说他能看到很多种可能,未必最后哪一种会成为现实,他愿意赌——”

安隅打断他,“这很合理。”

“不合理!可以赌的前提是,在一万种可能中至少看到了一种好的。但他告诉我的却是,所有可能都走向坍塌,只有唯一的一种,他暂时还看不清。”

安隅平静地注视着他眼中的疯狂,“既然还看不清,就该继续等待。”

诗人攥拳用力砸在自己瘫痪的腿上,“哪有最后一种可能,这是他在自欺欺人!他是怯懦不敢戳破人类自救幻想的鸵鸟!”

安隅看着他发狂,直到他又一次举起拳头,在落下前,伸手接住。

长久的力量训练终于在这具身体上积累出了一些变化,虽然手臂依旧纤细,但发力时却可以绷起紧实的肌肉线条,也能坚固地抵挡诗人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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