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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月中疯长,因此连累他越发虚弱。
萧岺月早已悔之不及,趁着萧澹澹一次醒来的档口问他:“把孩子拿掉,澹澹会高兴吧?”
萧澹澹却摇头,他在梦里已同这个看不清样子的孩子说过许多话,此刻不舍得杀了这个孩子,更希望它能如期来到世间,有自己的好运。
萧澹澹更恩赐了萧岺月一个眼神,见他手里攥着那支送给自己的祥云簪,难免想到很多很好的时刻。它们如雾如电,看似都是梦幻泡影,却在这支簪子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刻印。
萧澹澹想,我的情意,我的欢欣,我所有从前未见的用心,也是给过他的。
想到这里萧澹澹忽然笑着对痴痴望着自己的萧岺月道:“阿兄……”萧岺月眼神一亮,萧澹澹却不知道还有什么话该讲,便颤颤地伸手盖在了簪头上。
他们一道走得太远,才会到如今的境地,其实早该在毗卢寺那场烟火后就分开的,那时一切都很好,他们都不会有遗憾。
终究是要分开的,萧澹澹带着这个念头再次陷入了沉睡。
半个月后小行川中传出婴儿啼哭,而萧澹澹从剧痛中醒来更在三天后。他拒绝知道有关萧岺月和那个孩子的一切事情,他躺在榻上只哀求弥觉思道:“弥大师,让我继续活下去,我不想死了。”
他的腹上有道刀口,他不愿去问来历,也不肯让崔嬷嬷来照料自己,不想此时有任何除弥觉思外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
弥觉思给他灌了止乳的药汁,叫泌初乳后几乎崩溃的他终于平静了一些。他又一次问这位面恶心热的番僧,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弥觉思道,一切诸法无有定相。
萧澹澹被他逗笑了,道弥大师果真是大师。
躺回榻上他喃喃自语:“换句话说我身具两相,岂不能做菩萨?”
弥觉思不动声色:“澹澹勿忘了小僧的身份。”
萧澹澹咯咯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说笑间牵动伤口,他扯了扯嘴角安分了一些。
在屋外听到这阵笑声,萧岺月不知是何滋味。
然而屋内人声渐止,他伫立了一会儿只能转身离开。
在萧澹澹安然醒来后数日,他亦请弥觉思在自己腹下划出一道相类的刀口,然而全无麻醉的他竟体察不出什么痛的感觉。弥觉思叹他中金赤叶果之毒太深,又叹或是自此失去了一感,他却在想是不是澹澹尽为我受了这痛?
他回去抱过孩子,在逗弄这娃娃的时候一片枯黄的秋叶飘进了屋里飘到了他脚下,他这才想起又是一年高秋来临了。他二十岁的生辰将至。
去年在山顶的誓言仍记忆犹新,澹澹却不会再愿意陪自己去宛委山。
萧岺月抱着女儿立向宛委山的方向,怀中的奶娃娃发出咿呀呀呀无意的声音,他在想澹澹因他失去了什么,他又从澹澹那里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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