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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的心事了。崔嬷嬷不由得道:“他是你哥哥呀,不是什么旁的人。”

可她转念想起,对萧澹澹而言这些亲人都太模糊了,便道:“阿诚郎君,他就像阿诚郎君一样。”

萧澹澹想起好些年没见到的表哥,倒是转了念头,问道:“表哥,怎么半年多都没有信来了?”

萧澹澹的表兄温诚性情不羁,从小向往祖父的戎马生涯,十五岁上便和家里大闹一场收拾包袱要投军,温家舅舅无法,只求他能去自己父亲旧部的麾下。结果温诚走后不到半年,温氏夫妇便双双病逝。那时万年县一片时疫蔓延,崔嬷嬷等不到温诚回来,只能草草为温氏夫妇收葬,而后带着萧澹澹逃回了建康。温诚得到丧讯回来,家中只剩一片坍屋荒草。崔嬷嬷多方给他留了信,他风尘仆仆地赶到建康察看表妹安危,不想姑姑已经过世,姑父避而不见,表妹在深宅大院中也见不得。最后只能同崔嬷嬷匆匆说上两句话,彼此道了安好,而后擦干血泪汗水,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几年温诚苦熬资历和战功,做上了冠军将军冯凭的司马,随其驻守北府重镇京口,离建康不远,常同萧澹澹有书信往来。

崔嬷嬷回道:“你忘了?冯将军离了京口前往蜀中,书信可就不那么方便了。”更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萧澹澹明面上还是萧府贵女,并不方便同外男通信。大概温诚也想到表妹渐渐长大,所以刻意少了些来往以避猜忌。

听崔嬷嬷一说,萧澹澹安心了些,眉间却有闪过一丝黯然。灯火昏黄,崔嬷嬷也看不真切,只劝他早些去睡。

萧澹澹躺到床上,听着帘外嬷嬷细细的鼾声,心想他什么时候也能像表兄一样去闯荡呢?想着想着又觉得幔帐上陈年的痕迹很像一笔捺,不自觉地伸手顺着走势描了一遍。他要再练,练好了给阿兄看,好叫阿兄晓得他一点儿没松懈。

第二天清晨,春草来伺候萧澹澹洗漱,一边递巾子一边喜道:“女郎,山里有刺公公呢!小师傅偷偷请我吃的。”

她说的刺公公是蓬蘽,红色酸甜口的小颗山果,三四月份结的最好吃。萧澹澹在万年县时也常跟着表哥去山里采,拿来当零嘴吃。听到春草这么说,他实在是分外想念,胡乱抹了把脸就要出门。崔嬷嬷拿他无法,无奈道:“你穿成这样怎么去山里摘果子?”

萧澹澹迫不及待地去衣箱翻出崔嬷嬷悄悄给他的裤装,收拾利索了就要拉着春草去。

春草一见女郎束发的飒爽模样,顿时眼前一亮,赞叹道:“女郎怎么穿都好看,这样看来像个俊俏郎君!”

崔嬷嬷叫她别胡说,仍是不放心。萧澹澹心中痒痒,为着好吃的山果子,也为着好不容易上身的男装,于是嚼了两下充作早膳的饼子便三蹦两跳地跑了出去。

主仆二人和与春草混熟的小沙弥沿着山路摘了大半个时辰,穿梭于绿野之间,拎了一提篮红果子回来。萧澹澹不舍得换衣服,就着泥痕也要来来回回在院里穿梭,用井水湃了半天果子,和春草两个人趴在井口嘻嘻哈哈地吃倒到手心的蓬蘽。

崔嬷嬷招呼他们吃午饭,看春草吃得欢,不由得提醒道:“你的小日子快了,怎么还吃这么寒的?”

春草呀了一声,赶忙把果子倒到萧澹澹手里,说正觉得下腹坠呢。她刚想跑回去看,却忽然停下脚步对崔嬷嬷道:“嬷嬷,女郎比我大了快三岁呢,她怎么还没有?”

崔嬷嬷啐了一口,叫她别多事,赶她进房去。

萧澹澹听懂了她们的话,低头往水面照自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现下的自己有些陌生。他伸手捋了一把高高绾起的发髻,得意地笑了。

等他吃得满嘴又酸又甜,忽然想起来该给阿兄他们送去浅尝。这东西豪门中的人怕是见都没见过,反正图一个新奇,也算他微不足道的谢礼。

于是萧澹澹洗了食盒码好果子,饭都来不及吃,伸手指指南边示意崔嬷嬷,然后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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