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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沈星河便看到那立于殿前的突兀至极的深井。
那显然并不是一口寻常的用于汲水的深井。
沈星河并没有在其中察觉到任何湿润的水汽,只有一股让他这个合体境都忍不住脊背生凉的阴寒气息时隐时现。
沈星河反扣住师尊的手腕,并没有冒然靠近那口井,只抬头又观察起四周。
他很快注意到那口深井后的殿宇,殿门前悬着块黑金色的牌匾,上书“阎罗殿”三字。
沈星河看了那牌匾半晌,总觉得那上面的“阎罗殿”三字仿佛在哪里见过。
云舒月倒是比他看了出来,提醒道,“酆都。”
沈星河恍然,这才想起来,那“阎罗殿”三字,竟与他们之前在西方鬼域时,于鬼城城门牌匾上看到的“酆都”二字十分相似。
但……这怎么可能呢?
事到如今,沈星河已几乎确定,这帝尊庙绝非是由乾元百姓自发建造,背后肯定有如今乾元帝尊符熄的手笔。
但身为乾元帝尊的符熄,又怎么会与早已存在不知多少年的鬼城酆都有关?
还是说,这只是个意外的巧合?
毕竟这世上字亦有相似。
但即使再不相信自己,沈星河也绝不会怀疑师尊的判断。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云舒月,“师尊,您觉得,这‘阎罗殿’三字,与那‘酆都’二字,可出自同一人之手?”
云舒月微微颔首,眉目中也隐隐现出丝凝重,把自己看出的说与沈星河听,“非但出自一人之手,这二者之间所跨越的时间年限,亦十分惊人,少说也有近万年。”
沈星河心中顿时一突,猛地向那“阎罗殿”三字看去。
之前于西方鬼域看到破败模糊的“酆都”二字时,因震惊于昔日鬼城已成废墟,沈星河并未仔细探查那城门上书的二字究竟已存在多少年,但这不远处的“阎罗殿”三字和那牌匾,沈星河还是能轻松看出,它们绝对是两百年内的造物。
但师尊却说,“阎罗殿”和“酆都”这两者书写的时间已间隔近万年。
师尊的判断不会出错。
所以,即使再荒谬再不敢置信,这结果也一定是真的!
得出这个结论时,沈星河背后倏地洇上一层冷汗,一时竟不知道,如今的乾元帝尊符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因为前世的经历,沈星河虽早在此世初见前便对符熄防备甚深,这些年也确实与那人没有任何交集,甚至从未让符熄靠近过师尊,但直至此刻前,沈星河都一直以为,即使符熄如今已为乾元帝尊,但他终究不过是个不足两千岁的靠卑劣手段才有如今地位修为的同辈。
但这两块相距万年的牌匾,却完全推翻了沈星河一直以来的认知,让沈星河的心瞬间纠成一团乱麻,甚至隐隐生出一丝慌乱。
但他不能慌。
他还要护师尊飞升。
如今师尊距离飞升已越来越近,这崇光界也愈发危险和扑朔迷离,沈星河绝不允许自己在此时拖师尊的后腿。
雪白面纱下,沈星河深吸了一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复又看向那块书有“阎罗殿”的牌匾。
其实仔细想想,即使这牌匾与酆都的牌匾系出同一人之手,但那人未必就是符熄。
只不过,即使不是符熄,这乾元王朝中亦定有个实力莫测的怪物在。
再一想到如今乾元之中的种种异象,沈星河心中顿时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什么极糟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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