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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将至。
因为知晓今次定会被传送走,这天云舒月并未放出冰雪宫殿,只安稳坐在道场的蒲团上静静等待。
与他这个淡漠的当事人不同,牢牢缠在他身上的青蓝色鸟儿显然要紧张许多。
以至于,让被他漂亮尾羽紧紧缠绕着的云舒月都感到一丝窒闷。
“星儿莫要紧张。”
他安抚地拍了拍鸟儿细腻丰盈触感极佳的颈项,声音暗藏温柔。
察觉到师尊手指上不同寻常的热度,沈星河不安地把小脸靠了上去,同时运转起体内的冰灵力,想帮师尊降降温。
但很显然,这么做对师尊来说用处并不大。
沈星河顿时挫败地垂下羽冠,紧紧靠在师尊颈边,小声说道,“师尊,我有种很糟糕的预感。”
“为师在这里。”
云舒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小爪子。
沈星河一爪子扣住师尊的手指,绒羽之下的小脸像是被师尊身上的热度传染了,一时间也热得厉害,知道自己又让师尊担心了。
明明此时最难受的是师尊,结果反倒又让师尊来安慰他。
他很快重新振作起来,又分出一根尾羽在师尊手臂上缠了几圈,眼睛瞪得溜圆,一瞬不瞬紧盯着师尊,生怕云舒月会忽然消失不见。
这天夜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某一刻,云舒月和沈星河同时感知到了一种奇异的拉扯感。
那感觉云舒月很熟悉,与以往每六十年一次的“传送”如出一辙。
但同时,云舒月又察觉到了另一股力量,在与那想把他“传送”走的力量互相抵抗。
这一幕落在沈星河眼中,便成了师尊的身影忽然变得明明灭灭。
一瞬虚幻,一瞬又充盈凝实。
虚幻时沈星河紧紧抓着的师尊的肩膀和用羽毛牢牢缠绕的师尊的胸腹、手臂,似乎全成了空气,即便下一刻师尊的身影又变得凝实,沈星河还是被惊得浑身的羽毛都炸开了。
他一时再顾不得许多,惊慌失措地顺着师尊的领口飞速窜了进去,小爪子和尾羽都紧紧扒在师尊的肌肤之上,简直恨不能把自己塞进师尊身体里,让师尊无论去哪都甩不开他。
沈星河的动作实在太快了,以至于让正细细感知那与天道抵抗的另一股力量究竟来自何方的云舒月都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好在没过多久,那股奇异的拉扯感便彻底结束了。
云舒月却依旧端坐在原地。
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这个本应再次被天道“惩罚”的整六十年,“天罚”并没有到来。
或者说,这次的“天罚”,并没有成功降临。
即便云舒月从不惧“天罚”,这显然也是一件值得细究和令人庆幸的结果。
但此刻,云舒月的神色却并不见轻松,反而有些道不明的古怪——
因为那此刻仍紧紧扒在他身上,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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