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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叶片微微蜷曲,又缓缓恢复,在沈星河的哭声中反反复复。
察觉心中因沈星河的哭声而越积越多的酸涩和痛意,云舒月不知怎么,忽然忆起就在不久前,沈星河也同样哭得如此惨烈过。
在云舒月渡劫后。
那时沈星河以为云舒月渡劫失败,在堆积如山的火山灰中边哭边喊着云舒月的名字。
那藏在一声声歇斯底里呐喊中的惊惧和绝望,至今让云舒月心有余悸。
沈星河那时甚至还生出了自毁之心,想要追随云舒月而去。
心中又缓缓漫上一阵窒息般的钝痛,云舒月沉默地听着沈星河断断续续的哭声,不由自主蜷缩起了大半叶片。
草木本无心。
对云舒月这样本体为草木的修者来说,天生便没有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也并没有人类或动物类精怪那样丰富的情感。
所以从前,云舒月一直不懂为何这世上总有那么多无法满足的谷欠望,那么多因此而被拉入红尘俗世的人。
而现在,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俗人。
因为沈星河。
云舒月却只想叹息。
并非因为沈星河不好,而是即使是他,也有拿沈星河无可奈何的时候。
沈星河的思想矛盾而复杂,看似坚定却又极为脆弱,几乎时时走在失控的边缘。
他的执念太深,早已深入骨髓灵魂,若不想毁了他,就只能按照他的思路走,一点点助他清除前世的执念。
这也是云舒月一直在做的事。
但也正因为此,像现在这样,明明想抱抱那孩子,让沈星河能不再那样悲伤哭泣的时刻,云舒月只能沉默。
沉默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静待沈星河自己平复。
一想到此,云舒月又忍不住沉沉叹出一口气来。
……
沈星河到底没忘记自己此时是在哪里,也并没有忘记师尊还在殿宇外等他。
疯狂哭过也发疯似的对君伏发泄过后,没过多久,沈星河终于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给自己刷了无数遍清心诀。
直到被气得颤抖不止的身体终于看不出异常,红肿的眼睛也恢复原样,沈星河这才趴在“蝉不知雪”中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站起身来。
但他一眼都不敢再看那白玉雕像,生怕自己再失控。
沈星河其实特别想立刻毁了这座饱含龌龊心思的宫殿雕像,也特别想现在就不管不顾地把七杀薅出来往死里打。
但这样反而会让七杀有机会见到师尊,也会毁了他们原定的计划。
所以,虽然忍得快呕血了,沈星河还是强忍怒意,暂且扭头飞出殿宇。
看到仍安静等在原地的雪白叶片后,沈星河几乎迫不及待地蹭了过去,用小翅膀抱住叶片狠狠蹭了几下。
知道小孩片刻前是真的难过,云舒月包容地纵容了他的行为。
到最后,反而是沈星河自己不太好意思,很快又顶着那雪白的叶片,飞出七杀的营帐。
原本沈星河还打算用分身回去给柳狂澜传信,自己继续在腾蛇帐外蹲守消息,但那被囚禁在漆黑宫殿中的白玉雕像实在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刺激,以至于沈星河现在根本一刻都不想让师尊继续待在这里。
化出个分身放在腾蛇帐顶等消息,又与师尊商议后,沈星河很快载着云舒月原路返回。
回到万剑宗后,沈星河立刻去找了柳狂澜,把摇光和今夜探听到的消息巨细靡遗告知柳狂澜,包括他准备策反魔将军腾蛇的事。
这些年来柳狂澜虽然没少在战场上见到腾蛇,对他却并不算了解,只知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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