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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嗯了声。

陆矜淮趴在男人的耳边说话，“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道：“我叫一。”

“好奇怪的名字。”陆矜淮用自己的脸贴了贴男人的脸，没读过书的小孩发音不太标准，“那我叫你意哥哥，好不好？”

男人提前了解过收养的情况，道：“你应该喊我爸爸。”

陆矜淮不太情愿地摇了摇头，“不是爸爸，是哥哥。”

男人也没再继续纠正，随便小孩怎么叫了。

神在小世界里没有身份，所谓的收养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和小孩也没有限制的亲属关系。

一就这么开始养起了小孩。

他有很多东西不懂，但慢慢摸索着也都能学会。

陆矜淮长大之后，也能逐渐意识到哥哥的身份并不普通，不仅是时常能变出东西来，更是因为哥哥的脸数十年一点没变过。

十年的时间，让陆矜淮长成了比哥哥还高的少年，但哥哥的样貌却一直没变过。

哥哥的演技太拙劣了，哪里都没藏住。

自陆矜淮成年之后，再也没喊过哥哥，取而代之的称呼是阿意。

一也纠正过几次，最后干脆也随他了。

至于后来的发展就不受控了，陆矜淮喜欢上一，对他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只有一永远陪着他。

一的反应却很强烈，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养大的小孩，直接消失在神殿里躲了几天。

陆矜淮知道一身份的特殊，对方每次离开的时候不会跟他说去哪儿，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或者说他没法找到对方。

一的行踪向来很神秘，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陆矜淮都不知道。

陆矜淮低下眸子，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离开。

等到一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回来之后，发现小孩已经不愿意跟他说话了，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要离开。

一愣了愣，抓住他的手，“你去哪儿？”

“我长大了，不应该和你住在一起了。”陆矜淮道：“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们还是要保持距离。”

这不是一想要看到的结果，他认真商量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陆矜淮道：“你骗人，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一依然不怎么会哄小孩，“我去了其他地方。”

“你又在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陆矜淮道：“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实话。”

一心中难得慌乱，“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

陆矜淮道：“可是我都知道。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神仙吗？另一个世界的人？”

一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就这么被陆矜淮揭穿了。

一对陆矜淮坦白了所有情况。

陆矜淮只知道一的身份和他不一样，却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陆矜淮沉默了很久，“因为你是神，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一看着小孩失落的样子，只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我知道了。”陆矜淮低声道，“我是人，配不上神。”

一微微睁大了眼睛，解释道：“不是这样。”

他的小孩可以配得上任何东西。

陆矜淮问道：“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