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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矜淮停了片刻，才道：“好。”

不怀好意也好，早有计划也罢。只要是阿意提出来的事情, 他都不会拒绝。

程聿意跪坐在沙发上面, 从背后掏出了一条黑色金边领带。

“这是我十八岁成人礼上系的领带。我刚才找出来的。”

陆矜淮伸手正要接过, 但程聿意却往后收了收，不给他。

？专门找出来只是给他看一眼？

程聿意手里拿着黑色领带，却是用来遮住了陆矜淮的眼睛，系紧在了脑后。

陆矜淮眼前视线一暗，紧接着感觉到程聿意的靠近，伏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在检查他还能不能看到。

“聿意？”陆矜淮靠在沙发上，声音平稳。

他的手并不没有被禁锢住，如果他想的话，伸手就可以扯掉这条覆眼的领带。

程聿意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他小声请求道：“这是我今天的愿望，可以吗？”

视线受碍，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敏感。陆矜淮甚至能感觉到程聿意喷洒在他颈间的呼吸。

这种感觉陆矜淮其实并不陌生，在先前的世界中，他好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瞎子。

所以他几乎不用摸索，凭感觉直接捏住了程聿意的脸，软软乎乎地揪了两下，“就这个吗？”

程聿意对于陆矜淮能直接熟练地摸到他的脸，有些惊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能看见吗？”

陆矜淮摇了下头，“看不见。”

程聿意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是自己先试过确定这条领带是看不见的，才用到陆矜淮身上的。

“那你别自己摘下来。”程聿意向下牵着男人的手，再次强调道：“不能自己摘下来。”

陆矜淮顿了顿，“好。”

程聿意把陆矜淮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仔细地走在他旁边给他引路，明明看不见的不是他，但他甚至比陆矜淮更小心。

“你走慢一点——别撞到了——”程聿意拉着他小步走，陆矜淮却又跟平常走路的时候一样，看的程聿意一惊一乍的。

陆矜淮无奈地停下脚步，道：“你带我去哪儿？”

“不能告诉你。”

“……但我觉得，你好像拉着我在转圈？”陆矜淮疑惑道。

陆矜淮有看不见的经验，方位感知能力很强，即使被蒙上眼睛，也能大概推断出走路的路线。比如现在，走了半天似乎只是围绕着偌大的客厅转了两圈，甚至都没有走出客厅。

程聿意惊了瞬，又转头去看陆矜淮眼上蒙的领带，几乎是严丝合缝地挡住了眼睛，他匪夷所思道：“你怎么知道？”

“你是想跟我玩捉迷藏吗？先把我转晕？”陆矜淮无奈道：“你可以直接说，我会配合你的。”

程聿意确实是想先模糊陆矜淮的方向感，发现失败之后并不气馁，拉着陆矜淮走到了落地窗边。

落地窗边有一张榻子，程聿意之前没事的时候喜欢躺在这晒太阳。

他让陆矜淮坐在榻子上，俯下身问道：“你怎么不紧张呢？”

陆矜淮微顿：“为什么要紧张？”

“你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程聿意用指骨顶了顶他脆弱的喉结，“你都不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

程聿意想，如果换做是他自己的话，此时应该会偷偷地扯开领带。

陆矜淮微微仰了仰头，修长的脖颈暴露在灯光下，也看得程聿意心念一动。

“你能做什么？”陆矜淮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