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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但我立刻就明白他们要买的东西并不合法。我担心神志不清的他们驾车时会牵连到无辜的人,干脆驾车把他们送到了指定地点。”闻哲简单描述了前因,“那个街区很乱,我随即决定等他们结束后,直接将他们接走。”

没有木板可以踩碾的闻哲已经将目标转向砂石,制造出如同在践踏人骨的刺耳声音。

“那个药贩子佝偻着,半低着头。我却一眼认出那张已经看过数万遍的,此前只出现在监控里的那张脸。”

屠休瞳孔微缩。

“是个西班牙裔。”闻哲碾着脚下的石块道,“只是他抢劫的时候刚偷渡入境,在通过南美的沙漠地带时被晒得很黑,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好几代以前的美籍非裔。”

反正白种人也无法分辨非白色人种的人究竟是哪一个族裔,这个结果根本就没有出乎闻哲的意料。

“而现在的他却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肤色,甚至因为滥用药物而显露出一种病态的白。尤其是他暴露在外的肉眼可见的皮肤,大部分已经出现了溃烂的斑点。”

一看就知道患有免疫系统缺陷疾病。

“我耐心的等他跟我的朋友们完成交易,再把我神志不清的朋友们安置在车里,为他们扣上安全带,‘借了’其中一位朋友防身的手枪,拔掉车钥匙,锁上车门,这才走过去找那个人,用枪顶着他的后脑。”

他把那个人带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清洁工具储存间。

“我在一个足够僻静的地方,告诉他自己是谁,并且复述了当年的事件。他却花了好几分钟才想起来这件事,随即用糟糕的英语向我辩解,见我不为所动便改为指责我妈妈的钱包里居然放着5张100的钞票,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百元大钞,他说500可是足够他购买25次极致快乐的钱——‘那可是25次’他重复的尖叫着这句话,宣称那些钱已经足够他享受一整个月神智不清的快乐了。

“对他而言,藉由化学药品享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是,既然我妈妈身上有钱却不知道拿去享受,就理所应当把钱给他,让他去享受。

“‘西班牙可是最早殖民美洲的人。你们这些黄种人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工作,不就是因为你们骨子里的奴性,不就是因为你们不懂享受,我来替你们享受这种惬意的生活不就行了?你们应该跪下来感激我!你们就应该做我们的奴隶!’……那个瘾君子兼药贩子,持续着与之类似的吼叫,简直就像循环播放。

“可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之所以动手的原因,单纯是因为柔弱的女性是最容易下手的目标。而我的母亲恰好是一个已经被社会边缘化、工具化的无足轻重的政治符号,会被任何信仰仇恨言论的人当做发泄仇恨的途径。那个西裔,或是那些美籍非裔,甚至其他被当权者看不起的所谓少数族裔,根本就不曾意识到他们才是位于食物链最底端的弱势群体。而信仰着媒体里宣扬的谬论的人,恰好能心安理得的针对‘抢夺了他们工作和被教育机会的黄种人’,持枪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结果。”

因为在已经固化的社会阶层里,底层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拥有改变阶层的能力。

“他们被政治游戏驱赶至底层,成为底层的弱势群体,而这些弱者却携起手来,瞄准了更为弱势的群体,构建出一种弱势群体之间的内部倾轧。”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攻击一个无力还击的中年黄种女人,不止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到供他享乐很久钱,还能发泄他心中的积怨。他甚至完全意识不到这种想法只是被一种游戏所缔造出来的假象,而他本身则是一种最微不足道牺牲品。”

闻哲终于不再看着脚下或海面,而是再度看向了屠休。

“你觉得,”他问,“我是该嘲笑那个罪犯被洗脑得如此愚蠢,还是破口大骂,或者直接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可这不过是他的一段记忆,这个问题自然不需要任何回答,而是他早已经做出的选择。

“杀了他无疑是最能解决仇恨的选择,可他血液里的免疫系统病菌搞不好会到处传染。如果溅在我身上的话,我皮肤上又碰巧有伤口,那就必须吃阻断药。”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似冷漠,让屠休手指再度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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