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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因为我同样没有告诉医生他们真相如何。我不想让太过复杂的问题困住他们,那只会让他们迷失在答案之中。而你正好相反,太容易拆穿我的一切,所以我必须隐瞒一部分,才不会让自己太过被动。”

极尽耐心地撩拨,终止在即将迎来尾音的前一刻。恶劣至极。

“医生只是单纯的憎恨特权阶层,却并不憎恨他过去的祖国,只是想报复那些藏身在幕后的、毁掉一切的敌人。

“意裔和盎撒人跟医生一样憎恨特权阶层,但那是因为他们在已经固化了的西欧社会里,根本找不到跃升阶层的机会。

“他们虽然有祖国的概念,却不在乎它会变得如何,因为它的祖国早已经烂透了,从来不会在乎处于下层小角色们的生死存亡。

“他们执着的目的各不相同,只是以我为中心,却对彼此都不够了解。他们的目的彼此冲突的时候,或许会争执,但是更多会做出自主选择,在脱离团队的前提下,独自去做他们真正想做的事。

“就像那个意裔,他既喜欢飞机,也喜欢车子。可那只是因为他已经厌烦了与人相处,只想把精力浪费在保养车和飞机上。他骨子里充斥着无政府的想法,有一天醒来,突然就明白他当初相信了所谓的‘人道主义’说辞,也明白了不断把军火送到非洲的行为,只不过是让那边已经足够混乱的局势变得更加糟糕。他无法否认自己成为帮凶的事实,才试图把事情往稍好一些的方向引导。他只是想做出改变,所以才背叛了原来的雇主。”

介于混乱与倒置的古怪阐述方式,让闻哲必须把谢藤的前后两句话颠倒过来,再打散开来理解,加上对方不断折磨着他的“小动作”,不知不觉间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必须花费远胜于平时数倍的时间,才能从打结的线团里找到头绪。

“我周围是无从下手的铜墙铁壁,即便发生一两个意外,也不会引发任何计划外的情况,更不可能威胁到我或我身边的人。包括我的家人。”

“可当正好相反的情况出现了,新出现的意外就会它们交织在一起,再催生出更多的意外巧合。结果又会如何?”

一重意外不足以撼动早有计划的人,两重意外的叠加不会妨碍准备了另一个预案的人,到了第三重最多只是需要着手解决一些微不足道的麻烦而已。

但是,四重、五重……更多,无以计数。

“汽车需要定期保养,私人飞机也是一样。”谢藤说,“意裔失踪前,还跟他的人一起给那架飞机做过定期检修维护。他查出机翼有一定程度的老化问题,因而刚换过新的。而在出事之后,我的脑袋里却在谋划如何解决掉那个用爱的名义来掩饰骨子里的拜金与自私的女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毕竟检修也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

就像当初通过无以计数的“意外”,把一个小男孩弄到岛上,再逐步将他和他的家人都打造成为提线木偶那样长期且细致的缜密计划。

“我之所以留下伦理,不止是因为他在欧洲的人脉,还因为他能作为我的参照物。

“我必须随时能看到自己有可能出现的最糟糕的一面,才会竭尽全力保持住相对的理智。

“所以我需要他活着,而且一直活下去。

“但是,有人将伦理视作小岛上一切事件的罪魁祸首,动手除掉了他,也等于剔除了我必须的参照物。”

他当然不止一个参照物,只是他不会用同样词来称呼其他人。

“妈妈对我的影响,远不及她对盎撒人的母亲。这是第二组意外的叠加。”

无法共情的弊病让他不会因“意外死亡”而奔溃,可一旦知道那是人为,就会被仇恨所困。

“我意识到自己周围的人就是目标时,已经来不及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只要其中一环崩溃,其他人也就陷入了相同的结局。”

盎撒人暂时离开,前去照顾他奔溃的母亲,让谢藤周围出现了漏洞。

“飞机的意外在前,车祸让我无暇多想,忙于思考如何接收欧洲的人脉,接着又是东南亚的人脉,尽可能弥补所有损失,堵上那些的漏洞,却让我逐渐暴露在人前……他们发现我家的主导人早已经不是我的父母或祖父母,而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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