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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偶尔也可以这么喊。对方的剧烈抵触似乎有一个先决条件,例如一旦涉及谢藤自己的事的时候。
“嗯?”闻哲催促,“说话。我耐心有限。”
“妈妈和外婆私下都喜欢叫我休。大家也是。大家都是。”谢藤放松自己,等待对方松开手,便靠向了对方,“太过熟悉了。”
闻哲没有料到对方会忽然松口,默了半秒后才接道:“你的母亲,或者是外祖母,是不是因为飞机失事……?”
谢藤沉默。
“或者,”闻哲说,“你的家人,你周围的人,以及其他的人,都发生了意外事故?”
谢藤再度沉默。
谢藤之所以沉默,是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固执地沉默下去,别人就拿他毫无办法。
但。
他忘了闻哲不是“别人”。
“我认识一个人。”
猝不及防地出现了一个小故事。
是关于人的故事。
那是闻哲第一次接触那种特殊的人。
“那个人就像你一样特殊。”闻哲说,“可跟你相比,他又不算特殊了。”
第159章 苟且-4(中)
就像在“蘑菇塔”那些柔软的“云朵”上,闻哲给谢藤讲过的那个关于素冠荷鼎的故事。没有开头的铺垫,也没有结尾的收束。
可又不像。
这个故事更为突然,也更加短暂。
像没有被提前观测到轨迹的流星,在弦月装点的暗色夜幕中,沿着大气层燃烧出耀眼的尾光。
那是闻哲第一次直接接触类似谢藤这样的人。是他最早的“调查对象”。也是他第一个“案子”,他的第一个“被调查对象”。
跟训练相比,简直比他想象得要容易太多,甚至可以称之为:简单。
但也远比他想象中要难太多了,因为人本身就是一种变数。
看资料的时候,他认为那个人的家庭结构非常单一,只有父母和一个小他十岁的弟弟,是典型努力且上进的中产阶层,应该不难接近。
事实也的确如此。
可接近往往只需要一刹那的有机可乘,驻留在其身边则需要在漫长的时间里不出现任何言行破绽。
“他十七岁的生日那天,跟家里人一起去滑雪庆贺。”
他七岁的弟弟对滑雪并不陌生,甚至比作为哥哥的他滑得还好一些。
“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俩兄弟所选的那条雪道恰好在维护,而维护的指示牌却被前一晚的暴风雪掩埋了。”
谁都没看见危险警告标识,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他的父母当时正在隔壁的另一条雪道。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毫发无伤的大儿子,七岁的小儿子却已经停止了呼吸。”
他们理所当然地把一切都归咎于他。
“他们的家庭关系从此变得紧张压抑,再到后来无时无刻都充斥着暴力……”
后来就是能猜得到结局的老套发展了。
父亲酗酒失业,母亲念幼子成狂。
他们彻底不再把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要么漠不关心,要么动辄打骂。
“过了一年,他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奖学金,进入名牌大学就读,从此不再与家人有所瓜葛。”
闻哲选择“扮演”的就是弟弟的角色——尽管他没有说出来,可谢藤已经揣度到了。
他当然不会直接去喊“哥哥”,因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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