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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螺旋桨的噪音依旧巨大,谢藤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直到“蘑菇塔”从视野里消失,他才靠向闻哲的肩膀。
闻哲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什么话都没说。
二人陡然陷入沉默,要不是都睁着双眼,简直就像睡着了。
“这里是传闻中世界上最自由、最包容的地方。”
直到再度换乘了熟悉的黑色加长车后,谢藤才突然出声。
“捍卫言论自由,捍卫个人财产,捍卫自由意志……他们甚至把孔子浮雕刻在了联邦最高法院的门楣上,厚颜无耻的假装成这个世界的道德捍卫者。”
至于事实如何,那些不愿意正视现实的人只会假装看不见。
“那些吹嘘东方人在西方人眼中是美与知性的化身,谎称他们如何为我们着迷的蠢货,其实不过是想把黄热病正当化。”谢藤说,“就像他们已经不会再提及他们所杜撰出来的黄祸论起源也是他们所拟定出来的、可笑至极的‘那部法案’,而不是黄种人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但他们表现得就像他们才是弱势者,他们才是被迫正当防卫的受害者。”
亚裔,确切地说是华裔,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他们不会受西方社会的欢迎。
“更可怕的是这种歧视从不呈现在表面上。”
因为能看见的歧视至少可以反抗。
“而是隐性的。”
没有人会承认他们歧视了黄种人,反倒认为他们过于努力的生活方式夺走了自己的工作、地位与金钱,认为他们只是在合理的宣泄了情绪。
“我们的努力、刻苦、聪慧、逆来顺受以及没有政治与精神诉求的生活方式,让我们成为既容易被利用也容易被奴役的人。”
因为东方人在西方人眼中永远都是全球体系下既听话又好用的奴隶。
“因为只要给我们足够的钱,我们就愿意听从他们的差遣,甚至愿意为他们做任何事……”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闻哲说。陈述句。
谢藤侧过头,眼神意味不明。闻哲同样看向对方,神情专注地静待下文。
在闻哲以为谢藤会再度以提问做交换时,对方却突然凑近了他。
谢藤并没有亲吻对方,只是轻轻地触碰了闻哲耳后那块由自己留下瘀瘢,而后向下滑过衬衫领口,隔着布料描绘对方锁骨的轮廓。
“很痒。”闻哲制止了他造次的手。
“你不是老头的人,也不是伦理的人,更不是调查、司法等机构的人。”谢藤说到途中就收回了自己手,“你来调查我,只是单纯的调查我。你不会,也没有打算伤害我。”
闻哲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专注地看着对方,露出了嘉许的表情。
“只要我没有做出与‘你的规则’相冲突的事。”
谢藤放松了身体,重新靠向椅背。
“所谓的战后崛起,其实只有这一个国家做到了。”
它在一战中发掘财富密码,在二战中左右逢源,在东欧无恶不作,在中东捞得盆满钵满。
“就连自诩西方文明发源中心的欧洲都不知不觉沦为了它的玩物。”
它吞噬了战败国无以计数的人才、金钱与资源,趴在曾经的盟友国家身上吸血,用新殖民主义建立起了南美后花园。
“从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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