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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练就别动手!”医生打断谢藤,再度对他破口大骂,“除非你想用鞭子打断别人的脊骨,把人变成残废。你把人废掉,你也会废掉、烂掉。从骨头里烂掉!一天到晚跟那些后面烂掉的杂种学了些什么狗屎玩意?你迟早把自己淹死在全是排泄物的臭水沟里!”
接下来的谩骂又全部变成了俚语,谢藤一脸无所谓地听着,闻哲听到途中就已经弄不明白谢藤他们的道德和法律底线在哪里。可能是介于有与无之间的薛定谔。但这不重要。他集中注意力尝试从谢藤与医生的对话里揣度他们的关系,但他接触他们的时间还不够长,尤其是医生,这增加了判断的难度……等等,斯拉夫人?谢藤的外祖母好像有斯拉夫人的血统,难道医生跟谢藤是远亲?
医生用未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示意闻哲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考。他立刻对医生摇头,拒绝了麻醉。他对这位医生的制药技术心有余悸,宁可一言不发地忍受着针和细线来回穿梭过自己额头皮肤所带来的疼痛。
他额头上的伤缝了五针才止住血,虽然没有麻醉,但疼痛尚且在承受范围以内。随后是他的后背。医生用镊子把袖扣拔出来,粗鲁地给所有开放式伤口消毒——要不是谢藤及时出声阻止,医生差点按着闻哲的肩膀,把一整瓶消毒水直接朝他后背倒下去;接着用叠起的厚纱布来回大力按压闻哲的背,让他沦为了案板上被带刺的铁锤反复拍打的原切牛排片;最后才用医用纱布、胶带以及绷带来回缠裹,直到他的躯干部分变成无法动弹的木乃伊,才放过了他。
包扎结束后,闻哲有几分钟完全僵在那里,无法自制的浑身颤抖。他花了些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呼吸,对过分粗鲁的治疗过程心有余悸。
他在对方处理伤口的过程中,藉由镜子看清了自己后背的情况。比所料想得要严重一些,但他只是看了谢藤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谢藤好像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好像没有。他们的视线没有交汇。
“一周。不能动。”医生随后就对闻哲说了两组简单且口音过重的英语,然后不耐烦地换回了俄语,把详细的医嘱告诉谢藤,后者简单的翻译成中文:“一周不能剧烈运动。保证营养,多吃蛋白质、蔬菜和水果,注意休息,注意保暖。尤其是后背。不能碰水,不能饮酒,不能健身,不能上床。尤其是上床。”
闻哲忽略掉对方末尾重复了两遍的话,轻轻对医生颔首,露出感激的笑容,平和的态度就像谢藤根本不是罪魁祸首,他们刚才也没有互相殴打,甚至对医生的粗暴治疗丝毫不怀恨在心。医生因为他乖顺的应对略微吃惊,很快爽朗地大笑,大手用力按在了他的头上,像对待一只小动物那样来回揉他的头发,收回手后指向谢藤,再度用生涩的英语道:
“他——恶魔。”
然后他指向闻哲。
“你——天使。”
谢藤发出不满的轻哼,闻哲用无可奈何的表情收下了夸奖。医生很快就收拾好了他的东西,一脸嫌恶地冲谢藤告别,接着大步走向电梯并且没有忘记在电梯门关上前继续指着谢藤,用俚语对他骂骂咧咧。
来去都如同暴风过境的医生离开后,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尽管它如此宽阔,又有这么多人在周围忙碌,可没有第二个人能像医生那样与谢藤说话。原本闻哲或许会用类似的态度对待谢藤,但他刚才莫名其妙的行为显然激怒了对方,后者到现在都没有跟他和解的迹象。
闻哲用眼角瞄着谢藤自以为不动声色的、顺着沙发一点点朝自己挪过来的动作。
谢藤在距离闻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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