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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清泪从九歌上挑的眼尾中流出,落在枕巾上。她是真的哭了,哭着诉说多年前的不甘:“我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是他错了!”
沈嫣秋不敢再说话,静候着她平复情绪和呼吸。而后,陷入沉睡。
她伸手推了推九歌,确认她丧失了意识,才蹑手蹑脚的翻过她的身子爬下床。
屋子里弥漫着安神香的味道。沈嫣秋自幼无父无母,在颠沛流离中吃了不少苦头,故而思虑很重。被老谷主捡回来之后,总是彻夜给她点着安神香助眠,才能让她免受噩梦侵扰。
这味道本没有一点问题。可今日沈嫣秋在自己的随身香囊里加了一味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安神香变成蒙汗药,饶是出于毒门的九歌也并未察觉,着了沈嫣秋的道。
沈嫣秋心有余悸的看她一眼,眼神又狠又倔,轻叹道:“既然是他的错,那你哭什么。”言毕虚掩上门,溜出去了。
沈嫣秋自从回谷,就被困在小院内,只有九歌与之作伴,还未见过谷里的其他人。
她摸黑进了隔壁的院子,摇醒床上的老人:“霍叔,霍叔!”
老人徐徐睁眼,惊喜道:“谷主!”
沈嫣秋的纤纤玉指挡在他的嘴唇上,蹙眉道:“小声些,别被人发现了。”
“好,好……”老人感动得老泪纵横,握着沈嫣秋的手不放。药神谷的人个个都是药痴,没有多深沉的心机,论武艺更上不了台面,才会被毒门的人制得死死的。
“霍叔,你快些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沈嫣秋催促道。
“哎,谷主出门前交代我要看顾好药神谷,都怨我失职。”霍叔道:“就在你回来的前两日,谷中忽然来了个美艳的女人,自称要买药。你也知道,这谷里人来人往的,求医问药的不少,我见她是个女人,更没有防备,仍在她谷中瞎转看各家的药材。”
“哪想到,次日就有弟子来报,说自己出不了谷!”
沈嫣秋看霍叔身体无恙,讶异道:“好端端的,为何会出不了谷?”
“是好端端的呀,做什么都行!”霍叔道:“可惜只要一靠近山谷口,就头晕目眩,四肢疲软,非得退回来才见好!”
“别说人了,谷里的马匹也害了一样的毛病,这下谁也出不去了。”霍叔捶胸顿足:“你说我摆弄了一辈子的药草,怎就糟了奸人的算计!”
“再后来,那女人带来的人就在谷里挂上了红绸子,说谷主要嫁给她家公子。”霍叔担忧的看着沈嫣秋,急问道:“谷主,他们没难为你吧?”
“没有,我好着呢。”沈嫣秋在霍叔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慰,当即帮他把脉。
她屏气听着脉息,忽而瞪大了眼惊呼:“果然是画地为牢!”
“竟是画地为牢!”霍叔大惊:“可这毒药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竟还没失传?”
画地为牢,是传说中一种配方极其繁琐的毒药。中毒之人没有任何异样,也不会损伤身体,无需解药,一个月之后也可自行化解。可在这一月之内,中毒之人若闻到相应的药引,便会浑身乏力,无法行动。想来是毒门的人先毒害了谷中人,又在山谷口布下药引,令谷中弟子无法踏出山谷一步,自然无法将消息送出去求助。
“竟然有画地为牢,”沈嫣秋沉声道:“如此看来错不了,那个林公子就是鬼道五门的毒门门主林陌尘。”
林陌尘!
霍叔吓得变了脸色,惊道:“难不成谷主要嫁给那个魔头?”
“当然不嫁!”沈嫣秋端着仪态,恨不能啐一口表示恶心,又道:“霍叔,你拿纸笔过来。”
霍叔忙不迭照办,沈嫣秋奋笔疾书,时不时停下来蹙眉沉思,洋洋洒洒写出了药方和制法。镇定交办道:“霍叔,你这院子里的药草是最全的,辛苦你今晚把解药配出来,明天悄悄分发给谷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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