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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容安相熟,”仇离恨继续说下去:“是因为他觉得耍刀比练内功有趣,便缠着我和阿彦教他刀法。他是个讨人喜欢的后生,我和阿彦又看圆觉住持的面子,便都教了。”
“他同时学破山七刀和断水十三刀?”萧笙表示惊讶。
“容安是个天才,这两套刀法截然不同,他不仅同时学,还能糅合在一起用,上一招还是气吞山河的破山七刀,转身又是柔缓缠绵的断水十三刀。我和阿彦都吓坏了,觉得再教下去,用不了三年,江湖上就没我们的事了。”仇离恨捋着花白的胡子,犹自感慨:“可容安从来志不在此,才学了没几天,一听说塞外有美人,他说什么也要去看看,扔了刀就跑。一年以后,就听闻他做了浮屠宫的女婿。”
“他那样的脾性,我一听说他成婚,便知道他的心思再也回不到中原武林来。”仇离恨道。
了然和萧笙都被他扯进遥远的记忆里,容安的形象逐渐饱满,不再是一个引来血海深仇的符号。
他英俊,洒脱,不羁,到处惹是生非,让人又爱又恨。
仇离恨闲聊完了,想起正事,对了然道:“贤侄,你既然学了破山七刀,便在我面前走一遍,我来帮你指点指点。”
了然老实照做,忆起那日石室中澹台彦的动作,竭尽全力模仿了一遍。
“差得远啊,比容安都差得远,比澹台彦差得更远,”仇离恨禁不住叹气,再问:“他教了你多久?”
了然领了批评,面红耳赤,低头道:“世伯只走了一遍给我看,第二日便过世了。”
“走了一遍?”仇离恨感到讶异,只道:“只看一遍便能做到如此,那还有救。”
“你再试一遍。”仇离恨道。他操纵着轮椅围着了然转圈,将他的动作烙在眼底,看得仔细。
“你是天纵奇才,内功底子也好,”仇离恨辛辣点评:“可惜你是圆觉住持的传人,从来不是耍刀的材料。”
“你们修内功的,总把刀法看作一个套路,心里既不理解,也看不上。”仇离恨道:“可你年纪尚轻,既无法修炼出圆觉住持那样深厚的内力,也没机会在实战中领悟无招胜有招的机巧。你若有耐心,自可以等着像圆觉和尚那样大器晚成,中年之后,天下无敌。”
“我没耐心!”了然想到萧笙的病,当即脱口而出,冲仇离恨道:“还请前辈指点刀法!”
仇离恨微微动容,叹道:“招式你都记住了,分毫不差,今后无非是学着怎么用。”
“怎么学?”了然追问。
“你要记住,刀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仇离恨定然盯着他:“一套刀法,不同的人使出来,是不一样的,全靠各人领悟。你若真想练好刀,就不能再把破山七刀当成一套把式,把偃月刀当成一件工具,须知你在出刀之时,你就是刀本身!”
“可是,”仇离恨无奈摇头:“圆觉住持那一套把你教得太好了。你没有戾气,又要如何做一把刀?”
“他有!”萧笙不忍见了然失落,开口替他争辩:“他有戾气,我见过!”他说的是了然差点一刀把荣瑟劈成两截那一次。还有在临安城外的芦荻草丛中,默默帮他拉好黑衣衣襟的那一次。
凶悍得让人不敢呼吸。
仇离恨略显惊讶,感叹:“没想到你也有那时候。”又说:“那你便多回想那时的场景,体会一下那时的心情,拔刀的瞬间便要人刀合一。莫等到被人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才逼出戾气,到那时候,恐怕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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