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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阴冷的浮屠宫里,偶尔出门,也如同暗夜里索命的恶鬼,罕有嗅见人气的时候。此时他和林桓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他虽然身着华服,面如冠玉,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长得好看又不差钱的乡巴佬。
萧笙微微颔首,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用漠然来掩饰自己的惊惶。
林桓落后他半个身位,像个忠心的老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少爷。
一匹膘肥身健的骏马疾驰而来,即便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也不减速,所到之处,惊得民众慌乱躲避,一场鸡飞狗跳从街头蔓延到街尾。
萧笙并不想惹事,隔着老远便退开,贴着街角侧身站好,以免被这不长眼的疯子撞伤。
可他白得太耀眼。马上的疯子惊鸿一瞥间,被路边的美男子吸引了注意力,他突然勒马!
骏马前蹄离地,引头嘶鸣,在萧笙面前激起一片尘土飞扬。
尘土散去,两人四目相对。萧笙微微抬头,眉头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壑,竭力克制的怒意只在此处有略微的呈现,眼睛和表情仍是冷的。
马上的人猿背蜂腰,和他的马儿一样精壮强健,结实的肌肉在薄衫下呼之欲出。他年纪比萧笙大些,一张脸说不上英俊,因一抹狂傲不羁的笑而别有风情,但不可一世的模样又着实招人厌。他扫过萧笙腰间的佩剑,以为那又是富家公子哥的装饰,便伸出马鞭勾起他精致的下巴,轻佻道:“好个冰山美人,这是哪家的小公子?”
萧笙面色沉静,脑中却已天雷滚滚。
我堂堂浮屠宫少主,无影剑传人,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居然当街被一个大老爷们调戏了!
他眼中杀意一闪,又想起萧艳殊的叮嘱,惊觉犯不着为个登徒子去受寒毒之苦。于是不忿的扭头,将那恼人的马鞭错开。
林桓上前一步,挡住萧笙面前,冷声道:“休得对我家公子无礼!”
“嚯,”那登徒子轻哂道:“出门也不带条好狗,这老狗还有力气咬人不成?”
他出言不逊,林桓二话不说拔剑。空气中寒光一闪,登徒子还未看清,手上的马鞭已经被斩断,仅剩短短一截杆子握在掌心,断口紧贴着虎口,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毛躁,刀工堪比御膳房的大厨。若那一剑再多削一点,非把他半个手掌削下来不可。
登徒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凝滞,目光从萧笙的脸挪到林桓昏黄的老眼上,冷声道:“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这年头,用剑的人可不多了。”
林桓的剑已经回鞘。两边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登徒子只道:“在下还有事在身,来日再来讨教。”便策马离去。
临走,他阴鸷的目光在萧笙身上流连,暗道:狗都如此厉害,主人想来也不简单。
他舔了舔嘴唇,萧笙那张俊美的脸在面前挥之不去,唤起他的兽性,真是叫人欲罢不能。
洪府的人已经听到风声,全家赶着在天黑前出城,连金银细软都不要了。
洪老爷早些年不信洪,他凭一套双截棍法行走江湖时,用的还是“徐颇”这个名字。
二十年前的北上之行,奠定了他一生的悲剧。这两年旧友惨遭灭门的噩耗不断,他早已如惊弓之鸟,连父母给的姓名都抛却,解散门派,只带着亲人和亲随寥寥数人躲到泉州来,一心只想苟且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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