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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电话甫一拨通，柏黎云在数万里之外的焦急之音变成电波传来，沈燕青却忽然不想告诉他方才经历了什么。只简短的说了从接线员那里得来的消息，又叮嘱柏黎云或许对方已经知晓有人在调查这桩成年旧事，要分外小心别暴露了。

“我需要你帮我，是在你绝对安全的前提下，做一些不沾上身的事情。”

“你千万别一个人孤身涉险，燕青，死去的人没有活人重要。真相我要查，可你和我母亲的安危，比真相更珍贵！”

柏黎云说过那么多好听的话哄沈燕青，真真假假已经分不清了，却在这个时刻让天寒地冻之中的沈燕青浑身都是暖意，他捏着手机哈了口气，看着白雾弥漫的银杏树林，蹲下身捡了一片叶子揣在兜里。

“我当然知道。云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好歹也是个大明星。剧组都会给我配保镖的，怎么会有危险。”沈燕青撒谎信手拈来，有几分是演技，也有几分是从当年的柏黎云身上学来的。

柏黎云这边喝了不少酒，脚步虚浮的站着廊边给沈燕青通话，余光瞥到穆岚风走出来，急冲冲地挂了电话后转身迎了过去。

“其实我能喝几杯的，你这么挡着，他们就都来欺负你了。”穆岚风眼底笑意渐浓，分明是享受柏黎云对他的照拂，说出的话却言不由心。

“三子说医生建议你去做个胃镜检查，你把人给轰走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讳疾忌医，你忘了穆叔就是胃癌走的，这种病最是拖不得。”

穆岚风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顿了一下才开口道：“他是吸那些玩意伤了身子，我又不碰那个东西。当初柏叔劝了他多少回，但凡听了一句，也不会死的那么早。”

“我在的时候，帮里的收入不是靠那玩意儿，怎么现在却占了60%。我以为你会跟我一样，控好这个比例。”

“想爬上来哪有那么容易，当初你进去的时候三意社已经是强弩之末，随便哪个社的人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不是搭上东南亚那条线，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变不出现在的光景。”穆岚风见柏黎云眉间紧皱，身上的酒味正浓，吩咐人倒了一杯热水递过来。

“靖州是个港口城市，那些东西想在警察眼皮子底下运进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前那个司法院的刘检察官三年前就调走了，新来的检察官是个女人，但社里的生意却半分没受影响。说明你不是仰仗他的人脉，那会是……”

穆岚风哑然闷笑一声，眨了眨眼一派茫然地说：“黎云，你醉了。”

柏黎云懂得试探的尺度，听穆岚风这么一说，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滚动的喉结上还滑落了一道水痕，轻晃脑袋说：“是有点醉了，喝多了就话多的毛病怎么都改不了。”

穆岚风上前搀他，手滑在他的腰际牢牢握住，整个身子贴过去给他做依靠，见傅偃走过来想接手，眼神狠辣地瞪了他一眼，说：“滚开。”

傅偃半分不退，挡在穆岚风的面前，穆岚风抬腿就想踹过去，被柏黎云一只手给压了过去，口齿模糊地说：“小孩不懂事，给我几分面子。”

穆岚风知道傅偃要坏他好事，咬牙切齿地说：“要不是给你面子，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到今天。攀附上九爷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干儿子十来个，死了一个也不足为惜。”

柏黎云却反手搭上穆岚风的肩，给了他几分甜头，凑到他耳畔语气温软说：“可老六的弟弟就他一个，我欠老六一条命，这个人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