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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黎云拿他没法，看了一眼海报，说：“真人好看，快走吧小祖宗。”

沈燕青不动，皱了皱眉，说：“你意思是我不上相？”

柏黎云倒吸一口气，退到他面前，说：“照片好看。”

沈燕青退了一步，摸着海报上镁光灯打过分明的轮廓，语气惋惜地说：“你这意思是说我本人不耐看了。”

柏黎云不再跟他废话，拽着他的手腕拖着他进了巷子，沈燕青眉眼笑成了弯月，终于调快了步子跟上了他的速度。

柏黎云带他进的是一家老店，店门口甚至连个招牌都没挂，拐了好几条窄巷子才寻到门口。柏黎云站在檐下，让沈燕青摘了帽子，看着他脖颈热出的一圈细汗，伸手用手背给他擦了一把。

沈燕青有些意外柏黎云的动作，但放心的把薄弱的后颈交给对方，柏黎云蹭了一手的汗，不以为意地推门进店，在离后厨最近的角落里坐下，招呼老板喊道：“吴老板，点菜。”

憨厚面相的胖子从里面走出来，看起来颇有些岁数，递上来的菜单柏黎云一眼没看，却清晰的报了菜名：“冰煮羊中锅，先上三斤羊羔肉，肥羊切两份，素的做个拼盘上来。”

他微微侧头，冲着沈燕青问：“沾碟吃麻酱还是香油，他们家还有一个海鲜辣酱，不过加那种有点夺了羊肉的鲜味，但我小时候还挺爱吃的。”

胖子把菜单抱在胸前，仔细端详着柏黎云的面相，了然地说道：“这是老客了啊。还知道我家的海鲜辣酱，现在可没有了，那玩意儿都成老黄历了。”

柏黎云惋惜地垂眸，扯出一丝尴尬的苦笑，说：“哦对，上次还是跟我爸一块来这吃的。”

沈燕青听他提到柏望生，原本想多问两句，却见他情绪低落，抓了筷子分了一双递给柏黎云，对胖子说：“没事，先按这些上吧，我本来也不爱吃辣。”

“这锅挺漂亮的，有点老北京宫廷风。”等锅子端了上来，沈燕青又找话题，把柏黎云的情绪拉了回来。

“冰煮羊都得配这种潮汐锅。锅里放着冰块和生羊肉块，再倒入0度的山泉水，煮化冰块的同时焖熟羊肉。煮出来的汤汁顺滑爽口，肉质久煮不烂，而且没有任何的膻味儿。”柏黎云一边说着的时候，胖子一边在往锅里倒山泉水，雾气弥漫萦绕二人。

“潮汐锅？”沈燕青见他说的眼睛又有了光，更配合地问道。“月落生潮的那种潮汐？”

恰好第一锅开了，胖子给两人称了汤，捞了几块羊肉放在餐碟中，又续了一道凉水。沸腾的锅水突然像退潮一样回落，随着火力的大小发出潮起潮落的声音。

沈燕青夹了一块羊肉入口，鲜嫩的羊肉在口腔中炸开汁水，混合着麻酱的浓郁香气，让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光是研究这个锅就研究了半天。”柏黎云觉得心情大悦，见沈燕青的盘子里空了，把自己那几块也给他拨了过去。“珙县地方不大，但好吃的还是挺多，不过现在要么关了要么换地方了，像这家还留在这的很少了。”

“我妈不爱吃羊肉，我爸就只能偷摸着带我出来吃。我们爷俩啥理由都用过了，补课啊，加班啊，反正每次想吃冰煮羊就得编理由。回去还得再把留得饭给吃了，晚上撑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阿姨的腿…”沈燕青听他提到，才顺势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上下楼买菜还不方便，我再待一阵子就回靖州。”柏黎云起身把那盘肥羊端过来，夹着放在锅里几秒，送到沈燕青的碗里。“肉片别煮老了，你尝尝。”

“我当时说让你接到靖州，没别的意思。”沈燕青尝了一口，比起厚实的肉块，薄羊肉片的口感就更加嫩滑。“我只是觉得，离得近了，我也能帮你照顾她。”

“她不会去的，她有多爱我爸，就有多恨我。”柏黎云停了筷子，叹息了一口气说：“说恨我也不准确，是她这么多年的感情突然没了寄托，她得找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