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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青醒的时候，柏黎云已经走了，桌边的手机的震动，他接过来还没出声，就听到彭年在电话那头咋咋呼呼的喊声：“我的天，你可算是接电话了。你睡醒了没，今天的排练还来不来了？”

沈燕青看了看时间，居然已经是早上九点，他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身上的吻痕，又在心里痛骂了柏黎云一圈。

“来，晚点就到。”他缓缓地套上t恤，又在沙发底下找到自己的牛仔裤，夹着手机在肩膀上边走边说：“对了，昨天说了我请客，后来是谁买的单，我等会把钱给他。”

“你对象没跟你说吗，她买的啊。乖乖，你是不是傍了个富婆啊。我们正唱着歌，经理推了一个黑桃A进来，名酒果盘小吃给御膳房上贡品一样的端上来。把她们小姑娘都吓了一条，后来才知道是你跟你对象走了，东西都是她点的。”

沈燕青听得头疼，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鬓间的玫瑰花过了一夜依旧娇艳，称得他姣好的面容秀气白净。他羞恼地把玫瑰摘了下来扔进了水池，看着艳红色的花瓣被水流溅上晶莹的水珠。

“你们先去排练室，我半个小时就到。”他挂断电话之后想给柏黎云打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沈燕青闹不明白他和柏黎云现在这样算什么，但也知道没有一对恋人在睡了两次之后却连个手机号都没存。

他气愤地一拳砸在镜子上，把水龙头转向冷水那一边，低头掬了一捧浇在脸上和头上勒令自己清醒。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沈燕青以为是彭年打来的，接起来说：“说了半个小时，你们先排着，别催了，我骑车过来。”

电话那端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顺着电流传进沈燕青的耳廓，让他警觉性地看了一眼来电提示，是个陌生号码。沈燕青沉默，柏黎云的声音再次响起，说：“醒了？”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号码？”沈燕青没注意，镜子里倒出他的脸浮起了一丝笑意，偏偏嘴上还犟着说：“你昨晚偷看我手机了？”

“我连人都是光明正大的看，手机还用偷偷地？”柏黎云很爱调戏沈燕青，隔着电话又开始说浑话。“看过你的腰，屁股还有两条又细又白的腿。”

“闭嘴！”沈燕青气得脸颊绯红，若是柏黎云站在他面前，他非得用浴巾塞住这个男人的嘴。

“早上有事就先走了，我吩咐了老六在门口等。让他送你回学校，别骑车，不安全。”柏黎云那边像是在港口，海浪拍打岸边和起重机的机械声交织在听筒里传了过来。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去。”沈燕青嘴硬地说道。

“乖点，昨晚做得太狠，都该肿了吧？等这边忙完了，我到学校来接你。”柏黎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沈燕青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才反应过来他前半句说的是什么，狠狠地踢了一脚浴柜，又因为扯到下身疼得倒吸几口凉气。

一直走到停车场，老六依旧不发一言，沈燕青看着他木讷的模样，绕到副驾驶座坐到他旁边，系着安全带问：“柏黎云和那个叫小安的，断了的吧？”

老六握着方向盘转过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该叫云爷，记住，直呼他的名字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沈燕青想起柏黎云身边那群人的做派，冷哼了一声说：“叫得这么老也不怕折寿。”

老六探过身，打开沈燕青面前的抽格，取出一把便携式手枪，若无其事地放在沈燕青的座位上，拿出里面的纸巾盒又把枪放了回去盖好。沈燕青沉默地看完他的操作，语气和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