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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木再次将望远镜举起,看到昏暗的巷子里不断向外涌出人,有单独的,有结伴的,鱼贯而出,无一不奔着二楼茶馆而去。

不一会儿,耳机里响起一道高昂的吆喝:“三公牛牛金花开三台桌,麻将往里走,场主今个儿心情好,茶水全免,各位自便,老规矩,自觉收着声哈!”

随后便是一群人杂乱的应和。

指针指向十二点,茶馆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原来是挂羊头卖狗肉。

搭了一月的“积木”将近成型,季之木放下望远镜,无声地笑了,转身回家。

*

温亭这天走进房间时见季之木正靠在床头,拿着手机认真捣鼓着什么。

他慢慢挪过去,枕在对方腰腹上,看清屏幕上正是白玫闲来无事最爱拉着他玩的“欢乐麻将馆”。

温亭一副见鬼的表情:“你怎么也玩这个?”

“练习,”季之木将他的头往上挪了一点,“工作应酬。”

话音刚落,上家便叫胡,打出“大四喜”,对局结束。

温亭眼见季之木的金豆全部扣完,游戏弹窗提醒金币不足,无法进行下一局。

季之木默默将手机放下,头埋在温亭肩上不吭声。

“不会玩?”温亭挠他的下巴,笑道,“那怎么不喊我教你,这么大一个高手在眼前看不见。”

教学应由浅入深,温亭说教就教,决定先摸清季之木的底子,立即搜出一张“二筒”的图片,问他:“这是什么?”

“两点。”季之木瞥了一眼幽幽说道。

温亭一梗,明白这人是离入门级的门框十万八千里远就开始盲打,于是耐心从认牌教起,但好歹人聪明肯学,教学进展紧锣密鼓地推进到出牌的基操。

“吃碰杠胡,就是麻将的全部打牌操作,但地方玩法不同,我们一般玩许碰不许吃,所以我从碰牌开始教起......”

温亭说得口干舌燥,一旁的乖徒颇有眼力见儿递上一杯水。他喝了口润喉,继续说:“刚刚讲完明杠,现在讲暗杠,靠自己摸牌摸到四张一样的就是暗杠,但要注意,开杠要讲究时机,最好不要摸到就开,等后面牌路成形时再开不迟,能适当增加摸牌机会。”

“打牌要灵活变通,假如起牌时牌面不错,但后面摸的牌不好,较难凑出原定想凑的搭子,要及时变更战略。”温亭指了指那张白板牌面,“麻将中有鬼牌,可以替代任何牌面,一般来说这张白板就是鬼,或者牌友内部敲定,总之一定要善用鬼牌凑搭。”

温亭牢记学东西不能一蹴而就的道理,只介绍了几种最基本的胡牌牌型,随后创了个二人房间实操带练。

他刻意去凑“筒子”的“清一色”,然后瞄了眼季之木的牌,问:“你想出哪张?”

季之木在一排“万子”和“条子”中打了个不搭边的“一筒”出去。

温亭点点头:“可以这样打,但风险很大,你看我打出的牌,几乎都是字牌、万子和条子,可以反推出我很大概率在凑筒子的清一色,你这样打,说不定就恰好给我点炮了。出牌不单得考虑自己是否需要,还要留意桌上的牌,猜测其他人的牌面,少打生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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