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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替他感到惋惜,但如果将朋友冷落到一边他会非常不好意思,何况这是在对方家里。于是温亭再次邀请对方:“那你来看我游啊。”
季之木无动于衷,笔直地坐在轮椅上,看上去像照不得阳光的吸血鬼。
“你帮我看看我的蛙泳怎么样?这是我新练的,连我爸都还没看过。”温亭喋喋不休道。他看到季之木像叹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下来,摇着轮椅来到阳光下。
温亭注意到他那双眼睛在阳光照射下变成浅褐色,这是他之前没留意到的。浅浅的瞳色使他看上去不近人情,但温亭听见季之木颇为无奈的语气:“游吧。”
温亭鲤鱼打挺,憋着一口气潜到水下,划了几下后冒出头换气。季之木摇着轮椅在池边跟着他的方向走,温亭游得不快,季之木也走得不快,空气里只有水花激起和滚轮移动的声音。
他抵达池边的时候,季之木也恰好来到了他泳池边,他喘着气期待地看着季之木,对方一本正经评价道:“很形象。”
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既然游的是蛙泳,这是不是说明姿势到位了?
温亭休息够了便想再游一次,季之木转过身看向泳池边的盆栽,不再欣赏温亭滑稽的泳姿。
猛烈的阳光照射在池面,波光粼粼。季之木忍不住将双脚浸入清澈的水中,冰凉的触感激起一阵寒颤,但适应过后的清爽令他喟然。
温亭所经之处身后推开层层涟漪,他在水里像灵动的游鱼,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但又不仅限于水中,他本就是自由的,不用倚靠笨重的轮椅,不必服用苦涩的药物,不需受人特殊对待。
温亭和许多小孩一样普通,但仅仅是这种普通都是季之木内心所渴求的,无非是因为他们能自在地飞。
季之木凝视水里灵动的身影许久,移开了目光。
盆栽里种着一簇簇的黄鸢尾,嫩黄的花苞在绿叶映衬下尤为明艳,一只七星瓢虫在花瓣上逗留。
季之木盯着它橘红色的外壳片刻,伸手探过去,瓢虫很警觉地飞走了。
温亭瞥到季之木在池边一会儿低头发愣一会儿伸手探花,心下嘀咕对方就像他爸每晚看的八点档里的主角。他潜入水里悄悄地游过去,对方似乎没有察觉这边的动静,依旧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
“哗啦”一声,温亭从水中跃出,带出巨大的水花,季之木闪躲不及,被溅了一身水,连下巴都淌着水痕。
温亭看到对方拧起眉瞪着自己,退后几步嘲笑他:“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季之木张嘴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沉声提醒他:“你爸来了。”
温亭心道不好,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告诉季之木:“我躲一下,你引他走。”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下。
他的水性算好,往常一口气游25米不带换气,他在水下憋了足足一分钟,感觉自己快顶不住了,但季之木还没让他出来。
又过了三十秒,温亭彻底放弃了,他连和他爸对峙的口供都想好了,于是“唰”的一下从水里出来,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氧,一转身压根没见着他爸的身影,唯有季之木摇着轮椅徐徐离开的背影,腰板挺得笔直。
*
这天温亭来敲季之木房门,门开后却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瞟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低头看看脚尖。
季之木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等他开口。
温亭左右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低喃道:“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但有件事我想和你说。”
季之木端量温亭的脸,他看起来似乎不会说出什么好话。于是季之木想,如果温亭的父亲不让他再过来,他可以亲自和温父商量;如果是黄芸不让温亭过来,那么他会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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