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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问我可不可以,我就着这个姿势点了点头,就感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向我涌来。
他的精神触手探向我的大脑。不同于大多数向导的温和无害,它们也像蛇,在我的精神屏障附近徘徊游走,在薄弱的地方露出毒牙,却并非为了杀戮,而是将它们修复。我不能动弹,感到腿上爬上来一条冰凉的物体,将我从腿根圈到肩头,死死禁锢住。
那是周惟深的蛇,本该是我的精神体的猎物,现在将我圈绞在它的禁锢之中,只要用力收紧,就能绞断我的脊椎。周惟深手臂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箍得我呼吸不畅。
我该感到恐惧吗?我也不知道。在我的大脑可以思考之前,我已经紧紧抓住了他的后背。
一个感官混乱的哨兵,脆弱得最低级的向导也能轻易击溃。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打破我的精神屏障,和我建立精神链接,从此我和他就谁也离不开谁了。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将精神屏障修复完好,再克制地收回精神丝。
越过周惟深的肩头看向枫树林,我能感受到感官已经恢复了正常水平。
精神疏导结束了,周惟深和我都心知肚明,但他没有松开手,我也就没有挣开。我们长久地拥抱着,倾听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良久,我感到身上一松,黑蛇被他收回精神世界,他也慢慢放开我。我的表情可能有些狼狈,因为他望着我,目光越来越沉,最后很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
我很累,即使五感已经恢复,后遗症也开始在身上显露。周惟深牵着我,慢慢走回了哨兵生活区。他还是进不去,就拜托一个学弟扶我。临走前,他从我外衣里摸出通讯器,把他的联络方式加了进去,直到我走出很远,还感觉他的目光黏在我背上,害得我出了一身汗。
才回到宿舍,一个室友就问:“时笃,你终于和周惟深搞上啦?”
我问他从哪儿知道的。
“半个学校都看见了,”他笑道,“从花园拉着手走到生活区,时笃,现在全校都知道了!”
我不搭理他的调侃,攒着力气洗了个澡爬上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十点了,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通讯器里多了两条新消息,一条是顺利和周惟深组成搭档的通知。
另一条是周惟深。他给我发了个定位,说:“我们谈谈。”
那是七点发的,学生平常开始训练的时间。我想他应该不会傻到等了我两个多小时,但我到那儿的时候,他还坐在桌旁。
我在他对面坐下,饿得不行,点了一碗粥和一份小笼包,当然,是哨兵特供版。他的精神触手贴心地伸过来为我调整了一下味觉阈值,我就久违地从饭堂的食物中吃出了鲜味。
在我进食的时候,周惟深一直严肃地看着我。等我吃完,他领着我换了张干净桌子,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巨大的档案袋,将里面的文件一张张面对着我,铺满了桌面。
那是他整个学习生涯所有课程的成绩,甚至包括了还没觉醒的时期,都盖上了各自学校的公章,以示权威。还有参加的每个比赛的名次、奖项,大大小小考核中老师给出的评语等等。
我看完了,抬起头来说:“很优秀。”
他得意地挑眉,又克制住,说:“所以,我应该够格做你的向导。”
出于他昨天给我的帮助,我说了实话。我说:“你觉得我够格做你的哨兵?你最低也该找个A级的哨兵吧。”
周惟深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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