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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描眉的喜婆手一抖,画飞了一条眉毛:“诶呀,姑娘别动。”
谢韫只好又坐了回去:“他最怕写这个了。”
两个嫂嫂笑着打趣她:“都说女生外向,原来是真的,还没过门呢,就替新郎官担忧上了。”
谢韫小声道:“我怕他们闹得过了。”
“嫂嫂放心吧,我大哥他们有分寸的。”芃姐儿道。
“你大哥他们?”谢韫更糊涂了,自家兄弟拦门,跟对方兄弟有什么关系?
谢韫倒很想取纸笔替他写完,可众目睽睽之下,也作不得弊。
她只得对丫鬟道:“再探再报。”
“是。”
眼见日头升高又偏西,谢韫紧张的饭都没吃几口。
做功课写文章一向很拖拉的怀安,飞速作完了两篇时文,馆阁体最后都写成了行草。
……
“小姐小姐。”语琴拿来一个手卷:“姑爷作的催妆诗,大爷叫拿进来给您。”
谢韫闻言,松了半口气,又提起了好奇心,相处这么久,还没见过怀安作诗呢!
语琴打开手卷,清晰的念道:
我向神仙问短长,
好女何时配好郎;
爱将云髻饰金钿,
你看鸾凤下象床。
此诗一出,屋内响起一阵称赞声,不管诗作的如何,这种场合夸就完了。
直到芃姐儿用脆生生的声音指出:“这还是一首藏头诗呐!”
众人这才仔细回味,一时间,屋里年轻的姑娘媳妇都不禁红了脸。
“姑爷真是……”太直白了吧!
谢韫反倒是最淡定的一个,她早就习惯怀安的直白啦,藏在诗里都算矜持的好吗?
……
文题结束,还有武题,谢家兄弟在前院的尽头的树上挂起一个绣球,叫怀安张弓将其射下。
其实前院最远不过二十几步,对怀安来说实在小菜一碟,直到谢韬将弓箭递给了他。
怀安嘴角一抽:“你管这个叫弓?”
谢韬有些歉疚的说:“抱歉啊,家里库房都翻遍了,只找到这个,还是我侄女儿抓周宴上用的。”
“……”
“实在不行,家里倒有一把短铳。”谢韬道。
怀安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大喜之日在岳家放枪,实在是太嚣张了,万一惊到内宅的长辈和宾客们,反是不好。
再看那没有手臂长的玩具弓箭,朝着树上的绣球瞄了瞄,奈何玩具弓实在太软,射不到那么高的地方。
“不行,”荣贺在他耳边说,“换弹弓。”
怀安点点头,叫谢韬将他的弹弓找来。
晚秋风大,吹的他衣袖纷飞,树上的那颗红绣球也左摇右摆,怀安捡起一块石头,拉满了弹弓瞄向绣球,迟迟无法瞄准。
廊下院中看热闹的亲友们纷纷屏住呼吸。
“打树枝。”荣贺又道。
怀安从善如流,石子如流星般倏然飞出,打断了悬挂绣球的树枝,绣球应声落地。
四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亲友团激动的冲过来,将怀安托起来抛向天空。
……
语棋冲进闺房禀报:“姑爷进二门了,在主院拜岳父岳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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