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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迅速套上外出的衣裳,还顺便照了照镜子,看自己没有什么狼狈之色,才放心带着长兴去了书坊。

“王姑娘来的时候脸色煞白,翠翠姐给她煮了一碗面,吃着吃着还哭了。”店里的伙计边走边说。

怀安险些慌了,催促车夫再快一些。

到了书坊,情况比他想象的好些,王姑娘已经不哭了,桌上的面也吃得剩了汤底。

怀安心好像被人戳了一刀,鼻头一酸,也险些掉下泪来,急急的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带何文何武去,卸他一条胳膊两条腿!”

谢韫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我爹娘。”

怀安:……

“怎么办啊?”她说:“我爹娘要把我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连童生试都没考过的棒槌……只是因为他家世好。”

怀安听完这话,反倒松了口气:“就这?”

谢韫有点生气:“你什么意思?”

“可巧,我也是全靠父荫的绣花枕头,童生试都没考过的棒槌,我的家世也不错,我爹是礼部尚书,内阁阁员,我大哥是状元,身居要职。我去提亲,你爹娘会好好考虑的。”怀安道。

谢韫有些懵了,她一直以为“许三多”只是寻常富商家的孩子,而且这背景,听上去怎么那么耳熟?

怀安接着道:“但我不是纨绔子弟,我开书坊皂坊酒楼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虽然我书读得不好,但我三观极正,我闯过很多的祸,也帮过很多的人。在京城提起我的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所以你是……”

怀安正了正衣冠,报出一个名字:“我叫沈怀安。”

谢韫一下子跳了起来,小腿碰到椅子,险些摔倒。

“小心。”怀安道。

谢韫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由青再变白。

“你怎么了?难道听说过我?”怀安问。

“岂止是听说过啊,简直是如雷贯耳、振聋发聩……”谢韫慢慢的说:“我姓谢,家住金鱼胡同,我爹是都察院副都御使,国子监祭酒,我大哥是江西道巡按御史,我叫谢韫。”

这下,轮到怀安如遭雷击了——外焦里嫩。

第175章

怀安腿软, 长兴扶着他才慢慢坐下来。

“我捋捋,让我捋捋。”他以手扶额,心乱如麻:“我求我爹跟你爹退亲, 求我娘来向你娘提亲,你抗拒跟我议亲从家里跑出来,希望你爹娘答应我爹娘提亲……”

谢韫点点头:“是这样。”

怀安通体的毛都炸了起来,这到底是天赐的良缘, 还是命运的捉弄啊!!!

谢韫也有些慌了:“这下可怎么收场?”

“不要怕。”怀安强作镇定:“我们只是青春期的孩子,有那么一点小叛逆是很正常的,只要脸皮足够厚, 再大的场面都能糊弄过去。”

当然, 还有足够抗揍。

谢韫并不能完全听懂, 只听懂了一点——脸皮要厚。

“唉, 都是我的错,我昨天就该对你说清楚。”怀安道:“结果高兴的昏了头,什么都忘了。”

“我也瞒着你来的。”谢韫道:“本想着来日方长, 结果回家就听说跟你议亲的消息。”

卧龙和凤雏往往同时出现, 两人倒谁也不会嫌弃谁。

“现在你要做的,是赶紧溜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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