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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娘正想找我娘保媒呢,说话的时候被我听见了。”
要不是博士坐在讲台上,怀安差点就蹦起来。
“什么跟什么呀,谁同意的?!”怀安急了。
曾尚一头雾水:“你这话说的,男婚女嫁,双方父母同意不就行了?难不成要去请旨啊?”
怀安一整天焦躁不安,好容易熬到散学,也等不及回家了,拿上牙牌进宫,径直冲到文渊阁去找老爹,生怕晚上一步,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沈聿的值房大门敞着,他大步流星的闯进去喊:“爹!”
书吏从隔间出来:“小公子,阁老正在……”
他话音未落,只见沈聿从内室出来,轻声责怪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爹,我有急事!”怀安道。
沈聿见他真的很急,摆手叫书吏退下:“你说。”
“我刚从别人那里听说,我要定亲了?”怀安道。
沈聿面带慈爱的笑一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谢伯伯……”
他话未说完,就被怀安打断:“没一撇最好!我有中意的人了,我不能娶谢家妹妹。”
沈聿笑容凝滞:“你再说一遍?”
“我有中意的人了,‘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那种……”怀安声如蚊蝇。
沈聿尚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见隔间里走出一个官员,同样是绯袍宽袖,峨冠博带,只淡淡地扫了他们父子一眼,施施然拂袖离去。
怀安眼前一黑,声音颤抖:“刚刚什么人过去了?”
沈聿深吸了一口气:“你谢伯伯。”
第174章
谢彦开回到家中, 家里气氛微妙,从前到后,小厮仆妇丫鬟纷纷屏息埋头做自己的事, 洒扫的下人用扫把轻轻扫拂庭院里的落叶,生发怕出太大的声响。
韩氏站在女儿门前,身后跟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隔着门扇怒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从小到大, 爹娘什么事都依着你顺着你,教你读诗书,出门见世面, 是希望你少一些束缚, 多一些眼界, 不是让你离经叛道, 任性胡来!”
管事的说,小姐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未进,娘俩就这样对峙了一整天。
“您自己都说他是个棒槌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棒槌?”门内传出谢韫沙哑的声音。
韩氏气的发抖:“我不过打个比方, 你可算揪住这句话了!他是不是棒槌,你自己见一见不就知道了?”
“不见!”谢韫道:“说来说去也没说出半点长处,一个只靠父兄的纨绔, 长得再好看, 也不过是绣花枕头。”
“谁说他是绣花枕头,他是国子监的监生。”
“荫监生。”谢韫道。
“荫监生怎么了?国子监里荫监捐监多了。”韩氏道。
“凭父荫有什么了不起, 我要是男子, 就凭自己的本事去考。”
“你这不是抬杠吗?”韩氏道:“你怎么知道人家考不上。”
“能考得上早就考了, 谁在国子监混日子啊?”
内室中,谢韫一边应付着母亲, 一边换衣裳梳头发,换上一件烟灰色的窄袖曳撒,薄底靴子,头发用网巾束起,干净利落,便于行动。
“小姐,你要去哪儿?”知棋换上谢韫的衣裳,担心的问。
“我得尽快去找他想个对策。”谢韫道:“你一会儿就躺在床上,蒙着被子,谁来也不要理会。”
知琴道:“小姐,你饿不饿?”
谢韫叹了口气:“饿了一天,没感觉了。”
说着,手脚麻利地从后窗翻出,翻身跳进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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