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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室欢笑,沈聿啼笑皆非,狠狠的揉了揉小儿子的脑袋:“真是越来越皮了。”
全家都极重视这个孩子,名字定下来,次日便开祠堂,上族谱。
趁着长辈们在祠堂里祭告祖先的时候,怀安私下里跑去问郝妈妈:“为什么妹妹这么丑?”
郝妈妈妈妈笑道:“刚下生的孩子,在腹中泡的皱皱巴巴的,少有好看的,过些日子你再看,一定是个极漂亮的姐儿。”
见怀安将信将疑,郝妈妈又道:“哥儿刚生出来时也差不多呢,如今不也是眉清目秀,人见人夸的?”
沈怀安自己照了照镜子,这才放下心来。
许听澜才出月子不久,就到了年底,因在丧期,家中不办庆典,不给亲友贺年,门楣上挂的是□□花指的挂签,贴的是哀挽行孝的蓝色对联,孩子们不能放爆竹,不能放肆的谈笑。故而并没有什么期盼之感。
只是一家人围坐在上房吃了年夜饭,听着巷子里传来的爆竹声声,晚辈给长辈磕头拜年。怀安朝父母额手一拜,便自觉的伸出两只小手,好娘亲是从来不吝啬给孩子们发大额红包的!
芃姐儿的洗三礼、百岁宴更是一样也办不成。不过让怀安欣慰的是,妹妹真的一日比一日好看啦!过了百日后,可爱的像个白瓷娃娃,肥胖的胳膊腿如段段藕节细嫩白皙,黑眸如葡萄,闪着专属于婴孩的光。
除了长孙怀铭需守孝三年外,孙辈为祖父母服丧,都是齐衰不杖期,孝期一年。因此一开春,怀远、怀安、怀莹、怀薇兄弟姊妹四个就出了服。
都是长身量的年纪,一年前的衣裳早已经短了,陈氏叫人来给孩子们重新量尺裁衣。
家里虽仍在治孝,孩子们的衣裳也多以素色为主,那麻布齐衰一换下来,仍是多了几分鲜活气。
二月里,罗汉床上小小的一只芃姐儿正四脚朝天的躺着,沈怀安躺在她旁边,使尽浑身解数的教她翻身。
芃姐儿无聊犯困,两眼缓缓合上,长长的睫毛耷拉到下眼睑。
“哎哎哎,你怎么睡得着的?”沈怀安扒拉她两下:“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
芃姐儿又睁开了眼。
“哥哥最后再给你示范一遍。”怀安缓缓翻身:“看好了,腰用力,两腿跟上,一二三走!”
芃姐儿挥舞着小手小脚给他鼓掌:翻的好,再来一个!
沈怀安板着脸数落她:“沈兴旺,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已经不是三个月的小娃娃了,你五个月了,三翻四坐懂不懂?你连翻身都学不会,已经落后别人很多了!”
芃姐儿也板着小脸,翘着二郎腿,冷冷从哥哥脸上扫过,扭头看向窗外,原是一对斑鸠停在窗台觅食。
“不许学你爹拿眼剜人!”沈怀安道。芃姐儿是他们兄妹三个里头最像老爹的,生气时瞪人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怀安正教妹妹,怀铭撩开帘子进来。
怀安见他穿一身月白色暗花直裰,头戴网巾,神采气度与沈聿如出一辙,端的是温润如玉,举止优雅,但相处久了,怀安又觉察出他们的不同。
不过,大哥温润儒雅的气质更加纯粹,老爹虽也温和,却总有种内敛着的锋芒,让人在亲近的同时又不免心怀敬畏。
随着怀铭进屋,灌进一屋子料峭春寒,沈怀安赶紧将芃姐儿身上的衣裳裹紧。
“怎么又在玩妹妹,爹娘呢?”怀铭问。
“我不是玩妹妹,是在教妹妹。”沈怀安认真强调道,又说:“爹娘去祖母院里说话了。大哥来的正好,帮我一起教她翻身。”
他想起一大清早,郎中给芃姐儿看过,说这个月份应该翻身了,不知道是懒得翻,还是骨头长得不好。等他背着药箱离开,娘亲笑着说郎中危言耸听,老爹盘着佛珠说顺应天性。
好一对夫唱妇随的佛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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