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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袍修士蹙眉,正犹豫该如何对付这身量颇小,邪息却浓厚到逼得人喘不过气的邪物。

虞沛也看见了毛团儿,面上平静,心底却在打鼓。

她还没找到烛玉就是宿盏的确凿证据,但八九不离十他俩就是同一人了。

这发现来得突然,又恰好撞上闻云鹤那事,以至于她到现在都没想清到底该怎么办。

到底是与她相处了十多年的烛玉为真,还是活在话本里头,凶煞狠毒的怪物为真。

踌躇不定间,她对这小毛团子的态度也就越发矛盾。

就在她犹豫的空当,已有人认出小毛团的来历——

站在人群最后方的绿袍修士陡然惊呼:“它!它莫不是云涟山上的那东西?!”

此话一出,如巨石入水,振起千层浪。

“当真?”

“千真万确!师父仙去前同我讲过,还用毛笔画过几回。那时我见他画出的玩意儿跟团毛球差不多,只当他是在戏耍我,如今看来,竟有七八分像!”

他说得言之凿凿,渐渐引来附和——

“我看也像,不然它身上的邪息如何会这般厚重?”

“对,不是说那被邪识附身的人偷拿千机匙,把云涟山上的怪物给放出来了吗?它现下找来,莫不是为了找那邪修复仇!”

三言两语间,众修士对毛团儿的态度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然把它当成是凶神恶煞的邪物,纷纷拔剑,试图驱邪。

毛团儿呆愣愣看着那些剑刃对准自己,脑袋上的小花抖了抖。

“咕叽……”

为什么要打它,它没做坏事啊。

可还没想清,就有一柄剑刃横过,径直斩向它。

它却没护着自己,只将两条柔软的触手覆在头顶,以免头顶的小花被剑刃伤着。

眼见那剑刃就要落在头顶,一道身影忽从身前闪过,一把捞起了它。

揪起毛团儿后,虞沛跃跳两步,最后轻巧落地。

挥出的一剑落了空,绿袍修士一怔,倏然看向虞沛,蹙眉。

“虞道友,你这是何意?”

虞沛把毛团儿抱在怀里,神情也不算好看。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法将这里当成是一本小说了。

对回家的渴望是真,过往所经历的一切欢欣、幸福也是真,这一切都难以用话本里的三言两语言清。

至于烛玉,有些话他没告诉她,是因不能言,而非不想说。

那么,她只希望自己也能信任他一些。

哪怕一些。

拢着毛团儿手收得更紧,虞沛道:“抱歉,这其中许有误会,但我断不能容诸位对它出手。”

头顶上的小花两抖,毛团儿倏然来了精神。

沛沛是在保护它吗?!

它乖顺地依偎在她怀里,几乎化成软乎乎的一滩。

好幸福。

绿袍修士拧眉:“你可知它是那怪物的心脏?为天理不容!”

另一修士冷声道:“还是说你当真被邪识附身,眼下才糊涂不清,正邪不分。”

“虞道友,还不快把那邪物交出来,若不然,只能刀剑讨之!”

虞沛将毛团儿往储物囊里一塞,右手正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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