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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沛再去时,发觉银阑投向她的视线总带着几分审视。
被他看过几回, 她终于忍不住问:“阿兄,你总拿这种眼神瞧我干嘛?”
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银阑回神, 一手搭在桌上, 轻敲着。
“你……”他忖度着问,“离开家后有没有何处不舒服的地方?”
虞沛瞬间警觉。
他是不是发现“乱灵”的事了?
应该没有。
他并不是个能沉下心的, 如果发现了,只怕早就与她摊牌了。
但又不像是寻常普通的关切。
短短几息内,无数种可能从虞沛脑中闪过。最后,她平静应道:“没有,怎么了?”
银阑:“没什么, 只是你鲜少在外这么长时间,娘忧心你会不习惯。”
这倒是。
想起娘亲满眼含泪关心她的样子, 虞沛无奈叹气。
她都已经十七了,还把她当小孩儿一样。
“草籽落在石头缝里都能生根,娘亲思虑过重了。”虞沛说,“没关系,赶明儿我给她写两份信。而且中秋也快到了, 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回去一趟。”
“嗯。”银阑从身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金丝镶边的箱箧, 递给她,“我让人抓了些安神药, 还有几盒安神香, 助眠的效果都不错, 对身体也无弊处。”
“哦, 谢谢阿兄!”虞沛分外自然地接了。
以前银阑就常给她塞东塞西的。
不过这些药怕是没处用了, 她每晚睡得可好!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银阑开口提醒。
“无论睡得好与不好,也记得吃,还有……”他稍顿,“若是压力过大,要记得与为兄说。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解两分忧。”
“我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破解你的惑术。”虞沛背着手,绕着他打起转,“以前鲛师说过,惑术的施展需要一个‘介质’。要想化解惑术,就得先破开介质,再寻找机会封住识海。”
她停下,正好站在他身前。
“那几位鲛师施展惑术时,常拿声音作为介质。你之前对付秦东苓也是这样——可上回明显不同。”
上次他对她使用惑术时,不光在通过声音入侵她的识海,还有其他的东西。
她正想着,外面忽有人敲门。
“银仙师,虞师妹,打搅。”是赵师姐的声音。
虞沛走过去,开了门。
在书斋之外,赵师姐的面色通常会温和许多。
“银仙师,打搅了。”她细声道,“祖晔道君回来了,说是有些事要讲。还请仙师歇息片刻,两刻钟后再继续修习。”
“无妨。”银阑起身,“道君先前就传过信,我与你们一起去。”
-
三人赶去天录斋时,去练功房打坐的几个弟子也都回来了。
书斋里不算安静,大多在窃窃私语。祖晔道君笑看着他们,并不提醒。
虞沛看见他身前的案几上放着好几样东西——是之前他们几组去寻的秘宝。
恶鬼的鬼牙。
能打开一切结界的千机匙。
可以养出灵兽的种子。
还有万年古木雕成的童子像——据说这木像可带来好运,且效果奇佳。
虞沛不由得多看了那木像几眼。
几人落座后,祖晔道君道:“诸位之前或许就听说过,新弟子头半年里要待在学宫,不得擅自离开。”
“道君!”闻守庭高举起手,衣袖落下,露出胳膊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那就是说现在有意改变了修习的方式?”
“算是,可也不尽然。”祖晔道君说。
话落,大半弟子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这次外出探宝的人,还不到总人数的一半。
这样看来,倒像是在拿两方作比。一些人依照以前的模式修炼,另一些则从入学宫开始就外出历练。
那些留在学宫的弟子原本还庆幸自己不用在外奔波劳累,也没有对上妖魔邪祟的危险。可听了祖晔道君的话后,他们不免心生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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