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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又重新选了个方向。
夕阳的橘光把贺仪的发尾都染成了金色,他站在陈宏身边,怀里抱着娃娃。
陈宏把手轻轻地搭在了贺仪肩上。
“咔擦!”
“这张好啊!看拍的多漂亮。”老板把照片塑封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夕阳格外艳丽,大片大片的橘色云彩像被烧着了一样打着卷儿。
拍完照陈宏说去买烤肠,贺仪跟在他身后,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哥。”
“你吃哪个?原味还是脆骨?嗯要不来这个大的?”
“都行。”
“那就来这个,两个。”陈宏说。
他们坐在喷泉旁边的椅子上吃烤肠。此时的太阳像被一瓢殷红的染料泼了一样,半边天空都艳丽的像在燃烧一样;另半边天呈现出凝重的青黑,下面是焦黑的建筑和墨色树影。
很快就看不清行人的脸了。
“哥,我想回家。”
“嗯?”陈宏说,“晚上这里也开放,可漂亮了,咱们的票不限时。”
贺仪点点头,坐在椅子上把剩下的烤肠啃完。
“去逛逛夜市吗?”
“哥……”贺仪的手脚莫名有些发软,“我想回家。”
“不想玩了?”
贺仪点点头。
“那再吃点什么?就吃了个烤肠,要不出去吃饭吧?”
陈宏站在贺仪面前,他的半边侧身都被映成了橘色,贺仪没来由的心慌。他抓住陈宏的手,声音甚至带了哭腔:“我不想在外面了。”
游乐园开灯了,但因为天还没黑透的缘故,灯光并不显亮。
陈宏没搞懂状况,只好手忙脚乱哄人:“现在回家?”
“嗯。”
陈宏在门口打了个车:“哪儿难受?用不用去医院?”
贺仪摇头,但整个人都赖在了人身上。
“你小子是不是撒娇呢?真不去医院?”
贺仪勉强朝人笑了笑,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家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他瘫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那股心慌的感觉才压下去。他趿拉着拖鞋出卧室,陈宏正系着围裙做饭,高压锅里的排骨味飘了满屋子。
“哥。”贺仪声音淡淡的,“我为什么不能去上学?”
他这话说得很平静,好像在问“排骨炖好了吗?”一样,说完还懒散着揉了揉眼睛。
但陈宏显然僵了一下,很久才回道:“现在这样不好吗?”
“我没去过学校,一天也没去过。”他说完甩锅似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张蝶生说小孩都应该去上学。”
……又是张蝶生。
陈宏都忘了那个女人什么模样,可贺仪隔段日子就会提提这个名字,像成了某种抹不开的执念一样。
如果是别的倒无所谓,偏偏是这件事。
陈宏不想解决。
上学就要完全从零开始补各种证件。以前是没钱,怕补的时候人家彻查,万一查到人口拐卖又是一档子麻烦事。
现在有钱了也有渠道,大不了多花点,托人办了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但他又有了新的顾忌。
一是现在的买卖,说白了就是在灰色地带夹着走。他并不想让贺仪在法律关系上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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