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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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串回来,几个小孩抢着吃。

贺仪心事重重,吃了两串就有些吃不下。

四眼一直盯着他,也不说话。贺仪被这目光看得发怵,但他硬着头皮又吃了好几串。

“贺仪。”

四眼点了根烟。他很少直呼他全名,贺仪放下肉串,大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四眼。

“告诉四眼哥,张蝶生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哪儿?”

“没有。”

“她家是哪里的?”

贺仪摇摇头:“……我不知道。”

四眼没什么表情,猛嘬了口烟,烟燃下去大半截,贺仪睁着眼看着剩下那半截也慢慢燃完了。

“最后一次机会。”四眼说,“换了别人根本没这个机会,告诉四眼哥,她去哪儿了。”

“……”

贺仪是真的不知道,他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清了,小孩们挣着吃烤肠,你推我搡,那些声音隔得远远的,好像被蒙上了一层膜,他整个人都被蒙了一层膜。

灯光照下来,照得他头顶一片眩晕,他的眼睛也花了,头上像被蒙着个厚袋子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他以为四眼要把烟头摁在他脸上,要往死里收拾他一顿,但四眼转头就出去了。

这让他觉得恐慌,踉跄着追了几步:“四眼哥……”

没等他追出去,屋里闯进来了个人,是贺仪都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又看向门口喊了一声:“四眼哥!”

但随后男人用胶带把他的嘴缠上了。

贺仪被带到楼上张蝶生住的那间房,男人又用胶带绕着他的嘴巴缠了好几层,捆在房梁上。

屋子门窗大开,贺仪被捆得高高的,他能看到外面黑乎乎的臭水河,河面偶尔闪过几片银光。

他知道那个死了的小孩就被扔进了臭水河里。

男人提了个铁桶,桶里有水,泡着棍子,还泡着一把柳条,都有粗有细。

后来贺仪才知道那是盐水。以前他被王力打,顶多就是打肿,打出淤青,很少流血。

但柳条抽在身上,一抽就爆开一道红血印子。

男人几乎下了死劲,贺仪叫不出来,嗓子呜呜着鼻腔都涌出了血,他整个人都疼得应激似的猛烈颤抖着。

贺仪怀疑自己也要死了,从头到脚,他身上被抽的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柳条交错着,全身火辣辣的好像要炸开,旧柳条被抽断,新的柳条还在不断落下,叠在肿起来的印子上,那层薄薄的皮肤组织纵横交错着爆开,抽开衣服渗出血来。

那是种歇斯底里的疼,但他无法发出声音。

贺仪忽然明白除了枪毙,人还有这种死法。

他眼前的东西逐渐模糊,睫毛上不知道粘的是血还是什么,沉甸甸湿漉漉的。身体的触感也越来越淡,人似乎掉进了一片深黑的隧洞里,意识逐渐弱成一条细线。

贺仪舌尖忽然勾起一串甜津津的味道,他想起了巧克力糖。那是在某个漆黑的夜里,陈宏留下的一颗……

但那颗糖的味道也很弱,直到意识完全消失,戛然而止……

……

贺仪是被一盆水浇醒的。

他醒的时候已经被捆在椅子上,那盆水凉得钻心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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