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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睡得不是特别踏实。

梦中反反复复一直在做梦，居然还能梦见去年的事情。

那大概是……去年七夕的时候。周思凡还在第一家公司日夜打工，他还不认识陆峰呢。

说起来每年七夕的时候，他原先已经上线的产品都会很自然地蹭一波天然流量，投放一些小活动预热预热，搞搞噱头。去年负责七夕活动的那个倒霉蛋……不巧就是周思凡。

周思凡完全没有想法，但是硬着头皮苦哈哈地做了两个月，七夕活动上线之后差评无数，把周思凡打击得当场就想告老还乡。

不过还是被同事劝下来了——

“冷静！冷静啊！思凡！你要坚强！”

“咱们不去看那个差评了！”

“喝点咖啡！大佬！喝点咖啡！”

周思凡还在怀疑人生：“这到底哪里不对劲了……我的数据……呜呜……好难看啊。”

“没事，让老板多投点钱，我们去跟某个奶茶牌子联动一下吧。”同事继续安慰道。

周思凡冷静了下来：“那更不可能了，我们好穷的。”

同事：“……”

是哦，他们好穷的。

工作中的失败就这样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周思凡没有办法，只好去买咖啡了。

谁知道楼下的咖啡店关门，周思凡只好怨念地顶着大太阳去对面写字楼下的咖啡店买咖啡。

买好咖啡之后周思凡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忽然间不小心听到了隔壁两个女生的对话。

“今天七夕，我用的这个APP上线了一个傻帽活动，这策划和文案是不是单身狗啊？”

“什么什么我看看。”

周思凡：“……”

他继续不小心看了一眼。

操。

就是他的APP！

这不是巧了吗？

周思凡浑身难受，无法再听恶评了，于是带着咖啡转身离开这个伤心地。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有个男人也进来买了咖啡。两个女生看见了他，对他打招呼说道：“陆峰哥！”

陆峰听着声音，对她俩点点头，走过来说道：“这么巧。”

“陆峰哥，你有没有下载过这个APP？”那女生问。

她拿起手机，给陆峰看，陆峰摇了摇头。

女生小心翼翼地道：“那陆峰哥有没有空下载一下？我给你推荐码，这样你和我都能拿到奖励。”

陆峰其实不是特别愿意，但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刻意拒绝太明显了，他便坐了下来，说：“行。”

“太好了！”

这是个偏交友型的社交软件，陆峰根本不用，下载这个纯属是来当工具人的。他点开看了一眼，七夕活动出了一个“小动物扭蛋机”，用户在活动期间内可以每日免费扭蛋一次，得到随机的“小动物面具”，戴上之后会给虚拟形象解锁各种各样的小动物，聊天的时候偶尔也会发出小动物的声音。

还有一个无聊的成就——与所有小动物都聊天后，可以获得小小的纪念徽章一枚。

陆峰随手扭了一下扭蛋，得到的动物是大灰狼。

女生见了，立刻道：“陆峰哥！别动！跟我聊一句，我对你打个招呼。”

陆峰：“……”

真的很无聊。

产品经理就是喜欢设计一些没有用的功能。

陆峰也在心里点评。

他出了咖啡店之后，就把这个APP给删掉了，再也没有用过。

陆峰也没想到将近一年之后的某个早晨，他会被人猛地捶醒。

周思凡还在睡，嘴里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我的功能是……唔……这样设计的……”

陆峰：“？”

他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一丝天光从公寓的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陆峰伸手摸到手机，发现才五点多。

哦对，这里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