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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藏在夹缝里,也不知道他是想让人知道,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这是这张纸条上写得模糊,并不能让人确定谭俊到底是字面上的意思,离开了燕市去了外地发展,还是彻底离开了人间。路培树他们是倾向于前者。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有了些消息。
路培树:“下午谭俊的父母从外地赶过来,看看从他那里还能不能得到有效信息。对了,大满,这老两口头一回来燕
市,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安排在谭俊这屋里住下。”
路圆满:“可以啊,谭俊押金也没退,可以抵一个月房租。”
下午,路培树把谭俊父母带了过来了。路圆满去青苗学校帮着上完一节数学课,就跟何秀红一起在楼门口接待他们。
其实没必要来这么多人的,路圆满一个人足矣,可何秀红非要跟过来,都是做父母的,很容易有代入感,一想到自家孩子忽然有一天消失不见,活不见人死不尸,何秀红的心就揪着疼,无法呼吸,自己光是想一下就难受成这样,可想而知,谭俊父母得难过成什么样,她就想着,都是同龄人,自己能劝解劝解他们。
可是见到被路培树带过来的谭俊父母,互相做介绍打招呼之后,何秀红却一句话都没说,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路圆满很是疑惑地看了何秀红好几眼,明明刚才这位女士还跟她商量,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让这两口子心里头好过些。
何秀红女士不会无缘无故这样,路圆满的目光转向谭俊父母,试图在他们身上寻找答案。
这对夫妻四十多岁年纪,脸上带着风尘仆仆而来的风霜,但气色很好,全身上下包括皮鞋都是崭新的,虽然不是时下最流行的,但面料很好。谭母身上带着粗大的金项链,耳朵上的金耳坠把耳朵眼坠出一个大洞,左右手各带两枚金戒指、和手腕上小拇指粗细的金镯子相映生辉,金光闪闪,闪瞎人眼。
看这重量、垂感,便能百分百肯定她戴的是真金。
要知道,燕市站附近向来是罪案多发地,抢劫、偷窃,每天都有发生,谭母这一身行头这么招摇,顺顺利利从火车站到淀海区,还真是不容易。
这点疑问且不说,谭母头发是新烫的,上面的花还没散开,看起来很不自然,靠得稍近就能闻到浓浓的烫发水味道。
路圆满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违和感。稍微琢磨下,就想明白了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记得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有次晚上被一只擦身、快速跑过去的大狗吓到了,哇哇大哭,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何秀红女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脸顾不上洗,衣服顾不得换,恨不能24小时守在她身边,等她高烧退下去。
谭俊生死不知,按理说谭家
父母应该更难过才对,但在亲生儿子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还有闲心去做头发,买新衣服,戴全副首饰出门,倒像是来走亲戚的。
要说担心,也是担心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路圆满心里头存了疑惑,总觉得他们的语言苍白,浮于表面,说话时眼神闪烁着,不像是在担心,反而是在算计着什么。
“你们歇着,我们回了。”何秀红半腔热情、半腔同情都被浇散了,不耐在这里待着了,拉了下路圆满的胳膊,“把钥匙和门卡给他们,咱们回吧。”
谭父谭母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路培树又耐心地叮嘱他们几句,才和何秀红、路圆满一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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