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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斥候和守备比你一个小小郎中清楚,你哪里来的证据,说朔西部要进犯朕的疆土?”

商闻柳自知此时不能有丝毫隐瞒,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秦邕额上冒汗,他怎么也想不到商闻柳是来说这个,此时再看皇帝,脸上更是乌云密布。

“若是虚惊一场——”

“若是虚惊一场,臣便自裁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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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风云未收,朔边依旧如常。

极北的边境秋季来得早,入了伏依旧不怎么炎热,刚进六月,便有凉风轻拂。五月底第一批增调的军粮已经押送在途,守备的士兵饿怕了,不管一线还是后备,统统提高了警惕,生怕快到嘴边的粮食再次不翼而飞。

然而押粮的队伍还没到,监军先到营里转了一圈,扔下一串血淋淋的耳朵,接着把始作俑者揪出来,一人三十军棍。

边境没有朔西游兵进犯,假借平民领功者,再见当杀。监军大声宣读军令,被打的士兵连声惨呼,无人敢言。

他们知道,去年那桩案子把当官的闹怕了,今年没有人敢上报人头,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往这枪ko上撞。

“歪门邪道来骗军功,当上面是傻的、愣的?”监军还不解气,自己捡了鞭子上抽来抽。

鞭子带带刺,抽得人血ro横飞,监军面目狰狞:“再有此等败类,下次割的就是你的耳朵,斩的就是你的头!”

被打的士兵齿缝溢血,依然不松ko。

逐渐聚拢的士兵中响起隐隐的议论声。

监军瞧了眼这些不识相的士兵,淬ko唾沫扔了鞭子,大摇大摆坐上坐撵,拍拍屁股走了。

第173章 浓烟

去时河斜月落,殿内阒寂无声。皇帝没有打算入眠,挥退了内侍,独自登上高楼,无言等了一阵,天边依旧黑沉沉一片。

脚下檐角挑起的灯彻夜不熄,李庚瞥过去,知道下面都是护卫他安全的士兵,但那不足以让年轻的君王感到一点暖意,相反的,他感到如坠冰窟的寒冷。

孤月也被云团遮蔽了,这夜里只有橘黄的灯芒。

年轻的君王在这孤独的夜里想起离开他的很多面孔,走马灯一样。这其中有的人该死,有的人只是无辜受牵,可是他没有后悔过。

所有碰到了皇权的人,最后都不可能善终。

傅鸿清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递交了辞呈。李庚善于猜心,但看到那份辞呈的时候,他竟茫然了,惶惶地想,这究竟是畏惧,还是死心?

“陛下自以为与郑党周旋,实则是养虎为患,除一个郑党,何须杀掉那么多人?”傅鸿清恐怕真的是疯了,全没有一点忌惮,每一个字都往李庚的愤怒上撞。

李庚气急,拔下天子剑,直指傅鸿清。

桌案上书牍急急翻倒,剑出鞘就是龙吟之声,那剑锋几乎逼近傅鸿清双眼。年轻的皇帝青筋暴起,怒声斥责:“ko出狂言!身为大理寺卿,如此短视!”

“陛下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孤君,怎奈臣非孤臣。”傅鸿清重重叩首:“臣无能至此,不敢与陛下共飨盛世,臣只配得上布衣蔬食,过此残生。”

李庚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有些恍惚地看着曲折宫墙,天子本该心硬,可是他在这一刻只是个脆弱的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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