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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大方方的奸猾小人。这两个人的品格都不为郑士谋所看重,但却是他必须要利用的。

“老夫既然把这条线交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郑士谋掩着嘴咳嗽,放缓了语调:“从前怎么样,不要再去论,从今日开始,我们才真正是一条船上的人。”

江抚将信将疑,却不肯露出怯色,稍稍往前倾了一些,道:“那么阁老同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运到北边那批粮食,究竟有没有问题?宫里如今有些风言风语,下官是担心一竿子翻了一条船。便是再多的银子,也要先——”郑士谋道:“江同知多虑了。只要你在锦衣卫一日,这案子就翻不了浪。前面铺下的引子也够多了,再过一段时日,便可全数牵起,到时你坐的就是锦衣卫的头把交椅。稳操胜券的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锦衣卫掌事的位置虽是个虚的头衔,但权力是实打实的,然而江抚并非轻信之人,他得求个护身符。

水运交给江抚打理这事,没有其他人知道,江抚曾经旁敲侧击地和洛汲谈过,洛汲并没有察觉。看郑士谋现在的态度,似乎是弃了洛汲这颗棋,江抚不知道洛汲做了什么,他也懒得去打听。运河给他带来的银子是数不尽的,可天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郑士谋所图为何他至今没有弄清楚,因此这颗心始终不能落回肚里。

江抚要谋取的只是锦衣卫的实权,但郑士谋似乎想给他更多。

他笑着说:“下官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阁老难道不是一样?”

这是开诚布公地探问郑士谋的意图了,郑士谋抬眼淡淡一扫,道:“这是自然,江同知的杀心,和老夫是一样的。”

沉思之间,江抚悄然转动自己那枚指环。他今日的言行已经称得上无礼,再继续问下去,郑士谋不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

“杀了一个武释,虽说是断他一臂,却不足以击垮他,”江抚想了想,说,“后面的安排,阁老可有指教?”

戌尽时江抚起身告辞,踏过门槛时他忽然停下,回首道:“今日与阁老相谈甚睦,下官如坐cun风,改日有闲,望再得阁老教诲。”

书房的门关上时江抚向里面看了一眼,郑士谋坐在内室,始终未置可否。

调理的补药换了几回,郑士谋喝得反胃。江抚才走一会,书房后的一扇暗门便被打开,几声机括弹动,屏风后的光影已经变换几轮,一个肤色微黑的青年缓缓出来。

“来了,”郑士谋未曾回头,神色温和,“坐吧。”

唐录跪下磕了个头,说:“主子。”

“还记得你是我养出来的暗桩,这很好啊。”郑士谋道:“这些年你恪守本分,我看在眼里。有多少功,我都替你记着。”

唐录额头碰着地砖,没有出声。

“可是这一次失手,你在外头就不好做人了。往后你不必在锦衣卫那里当差,你是我郑家的家生子,今日我把身契交给你。”郑士谋擦着嘴,把药汁的瓷盖合上。

浓郁药气依旧不减,唐录面色古怪,却不敢抬头看一看郑士谋眼中有几分真假。

郑士谋疲于解释,只说:“外面没有等着杀你们的人了,走还是留,都随你去。”

唐录猛地抬头,满眼都是惶恐。

他从小作为暗桩被培养,不知道以后要到哪里去。唐录握着那张契约,掌心冒汗,走出阁老府的时候佛寺响起了雄浑的暮钟声,飞鸟倾动,扑簌着遮蔽天空。这是最后一道钟声,催着僧人归舍休憩。

唐录在岔路ko站了一会儿,把身契撕掉,抹了把汗往前狂奔。

那是他去过很多次的地方,但是每一次都只敢在围墙下悄悄听里面侍女的谈天声,听一听今日府上做了什么样的菜式,夫人穿了哪里的绸子,又用了哪一付钗环。高门女子的生活乏善可陈,唐录通常会窝囊地待一会儿,然后又赶去衙门干事。

已经很晚了,街面上的灯一盏一盏灭掉,唐录跑到洛侍郎府邸后门下的时候,更夫刚打了一声梆子,他毫不费力地越墙而入,起夜的下人以为那是一只飞过的夜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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