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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午,日头辣辣的,眩得人两眼发花。初夏鸣噪的蝉声里,一架车在刑部大门外停下,还未停稳,车前帘子已经一掀,几个人马不停蹄往里面冲。

商闻柳跑在前头,身后跟的几人边喘气边暗暗咋舌,商主事看着手无缚鸡之力,体力竟然这么好。

几人擦了汗,叫唤的功夫都没有,跟着就往清吏司的值房里冲。要说这个商主事,这一日真是出尽了风头,他们才从赌坊那边回来,撞见郑阁老的轿子在路边等着,等谁倒没有明说,总之不是等他们的。

轿夫抬着轿,把出ko往商主事的方向一落,这是明晃晃的暗示,几个人刚知趣地走开,就看见小窗的蓝色帘子掀起了。胆大地伸了脖子去望,看见慈眉善目的郑阁老附耳在商主事耳边说了些什么。

眼前的情景,像是阁老对欣赏的小辈的嘱托。他们也闹不准这是怎么个意思,朝廷里都传郑阁老的顽疾药石无灵,这时候是要找个入室弟子了?郑阁老的学生也有不少,商主事当官才几年,就这样撞了狗屎运,不能吧?

同行的小官吏心思各异,盘算起了自己的前程。

商闻柳没打算深究他们打的算盘,而是在担忧另一件事。方才回来的路上,郑士谋对他说的是昨夜皇帝赐书。

几句《超然台记》中的话,圣上真的是指责他太过“超然”吗?这不见得,如果用意在此,圣上就不仅仅只截取开篇。此记开篇即写明物皆有可观,恐怕是圣上的一种无声质疑。

明知事情如此,却还是忤逆了朕的一片用心,商兰台,你是可观之物吗?你可堪用吗?

想明了这一点,商闻柳也不能立刻满ko堪用,因为接下来他有要办的差事,漂亮话谁都会说,漂亮事却不是谁都会做。皇帝是愿意给他机会的,但这机会最终是杀人刀还是登云梯,都要看他自己。

所以此时郑士谋拦下他的举动十分古怪,他到底想干什么?

“兰台此举,是为了结交秦次辅?”病中阁臣威严不减,仅是微微一个抬眼,便让商闻柳察觉到一丝压迫,“你可知当初他为你出头,不过是成全他的名声,兰台年纪不小,不必老夫来教你沽名钓誉四字怎么写了吧?”

这话说得不像郑士谋,但商闻柳在外头晒了几个时辰,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记得生气了,开ko回敬道:“何人沽名钓誉?若是秦阁老,大可不必为我这样的人大费周折。若是下官,这倒让人不明白了,阁老遮遮掩掩,倒不如把话讲明。”

郑士谋脸上露出古怪的笑,轿子抬得高,他平视着商闻柳:“看来这一年多,你变了不少,说话愈发直了。老子称‘美言不信’,‘而五千精妙,则非弃美矣’,兰台走到错的路上,还没有察觉么?”

他的声音不高:“秦邕这个人,老夫和他打了二十多年交道,你为他奔走,捞不到什么好。年青人偏不顺应天意,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商闻柳一愣,顿时清醒了。郑士谋专程在这里等他,是为了向皇帝表露立场。

如果说皇帝的本意是想借此案要打击秦邕,那么此时就是郑士谋表态的最好时机。因为他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秦邕视他如仇敌,皇帝也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所以郑阁老用打压商闻柳这一着来告诉天子自己足够忠君。

这就是承认秦翌的事是他做下的了,同样也是告诉商闻柳,皇帝早已经知道始作俑者是谁。

商闻柳胸中憋闷,他也曾听人用仰慕的ko气说起郑阁老的方良贤正,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此嗤之以鼻,今日方见他手段用尽党同伐异。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案子要去查,他没再争论什么,匆匆行礼离开。

刑部已经把证人给筛过一遍,傅鸿清也暗中托人把吉祥带到刑部。作为重要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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