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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垂着头:“没什么,师父,没什么。”

明粹的神情冷下来:“抬脚。”

池水皱起波痕,翠色的竹叶摇荡其间,晦暗天幕倒垂下来,天地浑似颠倒一般。

松湛在抬起脚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

“何不取而代之?”

————

晚些时候,这雨还是没能下起来,但是雨云始终不散,乌压压地盖在头顶。

温旻踩进自家庭院的时候,家里仆役正往廊下挑起了灯。分明还没到夜里,将暗不暗的天,可是不点灯是不行了,这摇晃的灯笼像个暧昧的预示,光晕一扑一闪,把雨前的走廊爬得模糊起来。

“主子,有客到,正在后堂等着您呢。”仆役弓着身,两眼盯着主家的靴面。

温旻这会儿是真精神,他去西北晒黑了些,却自然流露一种凌厉,加之眉目英挺,又是腰窄腿长,袍子也考究,像把新铸好的剑,明晃晃地亮着锋芒。听了人通禀,温旻随ko应着,解下外罩的披风。仆役双手接过,搭在脱架上。

“行了,不用跟了。”温旻走得快,一会便拉开距离。

仆役苦着脸追喊:“主子用过饭不曾,厨房可要备酒菜?”

“不必了。”

这话才传进人耳朵里,一个转角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庭院里的海棠还没有败谢,密匝匝地挤挨起来,疏疏的花瓣在小池上铺开一层,温旻从池边走过,捞起一瓣,向书房里静坐的人影比了下。

君似松竹。

他垂手,花瓣重新落回水中。

商闻柳端坐着,挑了本闲书翻看,只留一个背影,丰白的肌理从下颌滑到衣襟下,意犹未尽的一条弧。翻书人好像没察觉到有人来,支着腮侧出一道清隽的轮廓,烛火静静燃烧,给那眼睫沾上些绒绒的光。

温旻越走近,越不知怎么,那股涌动的热切忽然烟消云散了,眼前这场景,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誓愿,只要一盏灯、一个人、一间书斋,就足够了。

他呆站在门边有好一会儿,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咳了一声。

屋里人翻书的手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才缓缓转过头。

“兰台。”

商闻柳沉黑的瞳子跃着波光,他有很多次都是这样静默的凝视温旻,但这次截然不同。他想像寻常时那般随ko招呼,却半天才发出声音:“回了。”

温旻站在灯烛朦胧的交界,又喊了一声:“兰台。”

“嗯?”商闻柳脸上有些烫,故作坦然地支着脸,挑了一边眉毛看过去。

温旻心里刚升起的柔情噗一下炸开,心说坏了,这神情怎么看都像是秋后算账。回想起来,他那夜称得上是过分,结果还没等晨起给人顺顺毛,自己就先没影了。温旻摸摸鼻尖,当机立断,沉痛道:“我错了。”

商闻柳愣道:“什么错了?”

这莫非是要逼他痛陈罪状!指挥使心中一紧,目光虚虚地游散,搜肠刮肚想着词儿来讨好。

商闻柳放下书,奇怪道:“好不容易回来,傻站着干什么?就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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