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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户发粮。”朱文逊早年做的就是文书的归库,少不得要和繁浩的纸笔打交道,因此练就了边写边说一心两用的功夫,嘴上念的和手上抄的是两样。

“是,新送来的粮食已经派发到各坊,保长熟知各家丁ko,到了时辰就会去按量发放。”桌案前等着回话的小吏忙不迭点头,没耽搁一点时间,立刻抱起批阅完的文书往外跑。

天干物zao,来往的官吏嘴cun起皮,来不及吞一ko水,又要时时戴个面罩,常有人中暑昏倒,医署不得不额外派驻医官来官衙。怀抱文书的小吏正对城内各坊的里长保长交代事宜,忽然一阵天昏地暗,眼前金星乱冒,眼珠子向上颤几颤,扑通倒地不醒。

随行医官确认了不是瘟疫,才手忙脚乱地把人抬进屋里又是扇风又是灌药。

保长被临时派发了活干,背着个大袋子每家每户去发粮。每户门前放着一只缸子,保长舀米的量具抖三下,差不多半斗,倒进小缸子里。收粮的百姓蹑手蹑脚打开门,再悄悄把门合上,不敢出声,怕瘟神听着活人的响,就此光顾。

吃饭总算解决,剩下就是去疠所的病人。

瘟疫xin烈,光医官就死了十多个。要不要募招郎中?医官们犹豫不决,死的人太多了,没有把活人往火坑里填的道理。隔天有人登门,一批郎中站在外头,面上包着厚实的面罩,这其中还有刚进药铺学本事的学徒和打下手的药童。

医官泪水盈目,对着他们长久俯首。

诸位当为国士。

艾草和硫磺燃烧的气味布满城中每一条巷道,虽然粮药都有了供给,但不能流水一样的用掉,许辞青正在煎药的时候,外面有同僚走进来。

那人说:“今日有些重病的,眼看就要不成了。”

许辞青擦着汗,头也不抬:“把这些给他们服下,用药不要太猛,换成药xin温和的。”

那人直冒冷汗,心一横道:“有一些人治不好,干脆......”

许辞青拒绝得很果断:“不行。”

“治不好,这样吊着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省省事,任他们去罢。”

许辞青停下手里摇动的扇子,顿了须臾:“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去治好他。”

“药材再多也总有用尽的一天。那些将死之人就是个无底洞,这样灌药,我们还有多少余下的留给那些还有活头的病人?”

许辞青掷落了扇子,“唰”地站起来:“大夫怎能见死不救!”

有人来劝架:“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许辞青怎会不明白。

她只是不甘心。

父亲死于大水,母亲闻之悲怆随殉,许辞青茫然四顾,竟已身若飘萍。朝廷不会收敛罪臣的尸骨,她来是为了把母亲的衣冠与父亲合葬,不想遇上瘟疫,也未去祭拜父亲的坟冢。每一个病人身后牵系的都是父母妻子,许辞青不忍见旁人生受这样的骨ro分离之痛,见死不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她紧捏着指头,肝肠寸断。

那后面的人喋喋不休,却忽听“砰咚”一声巨响,煎药的罐子被砸得粉碎。试图劝说她的医官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还在边上试图劝架的人傻眼了,惊惶地上去摇晃他:“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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