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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僮暗忖着医官们在医署和在外头的模样,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一时让我想......”他抓抓脑袋,重新把昨晚的情形回忆了一遍,忽然叫起来:“有了!”

小许大夫从外面赶回来,嗓子发干,提起水壶倒碗水解渴,正递到嘴边,蓦地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呛了半天,掐着嗓子说:“什么?”

冯僮犹豫一会儿:“晚上虽看不清血色,但是别的还是看得出来,我记得老四胳肢窝底下生了一个大脓包。”

许大夫手里的水碗“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知府衙门里忽然涌进一群人。知府刘骥慵好久没见过这阵仗,自从庄奚回京养病,他一天当两天过,穷极无聊。当下叫过洒扫的长随:“这是干什么?”

长随道:“好像是医署来人了。”

刘骥慵脸色一变:“扶我去看看!”

“温疫初起,先憎寒而后发热。这个病人在几天前就出现畏寒的症状了,死前又是咯血,腋下生瘤,这是病气到了传变的地步之后,或出表,或入里,或表里分传,如果是时疫,那就不得了了。”小许大夫叽叽呱呱地念叨。朱文逊百忙里抽闲见了这些医官,现在躁得不行,要不是刘知府在边上,最后一点理智也无法维系。

朱文逊屈指敲桌:“说了半天,这人到底是什么病?”

小许大夫抿一抿嘴,望了周围的老医官们一眼,屏气说:“体遍黑斑,腋下生瘤......怕是、怕是疙瘩疫。”

刘骥慵闻言猛地抬头。

疙瘩疫。二十多年没听过这三个字了。昭明帝即位之初肆虐大梁的疫病,国力因此损耗大半,瘟疫过处,或有举家倒毙之惨状,或有州府千里无鸡鸣之浩劫。前人话毕,后人回头,人已吐血身亡,病尸遍野,白骨成山,此等大疫,不能不让人肝胆俱寒。

在座有些年纪的对那场大疫都是有印象的,医官们正容亢色,褐衣之间鼓荡起一阵夏风,直言不避,这是医者的壮怀。他们没有动,看着许大夫的背影,也看着坐上两位大人。

刘骥慵捏着助步的木杖,寒声说:“你可知这话的分量?”

许大夫抱起双拳,郑重说:“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向二位大人秉明,还请向医署调派人手以应对。虽然只有流民巷出现病人,但很可能别处也有,医署只有七十个人,除了药童外,我们还需要人手。”

朱文逊拍打着医官呈报的文书,很急促地质问:“我且问你,病尸现在何处?这些文书里没有医署的记录。”

“病尸今晨已经烧了,我们来不及。”许大夫道。时疫不是儿戏,南关民情刚好了一点,再传出个时疫,灾民又要往外跑。朱文逊皱眉:“仅凭一个人的一面之词就下推论,未免太草率。此前就安排你们三日一巡,怎么也没一点疫病的踪迹?”

许大夫辩解说:“非是草率,无论何种情况,都要防患于未然!虽有三日一巡的规定,但是起疫这事说不好,看不见摸不着,转头的功夫有可能就染病,既然已经有初病的苗头,就要立即防范。”

许大夫说得有理,朱文逊和刘骥慵相视一眼,当前人手吃紧,府台的亲兵已经全用上了,要再调拨人手出来,还是只能找守备军讨要。朱文逊心里明白一旦真闹出了瘟疫是非同小可,撇开布政使司的政绩不谈,自己的仕途也要一波三折了。如今的处境不容一点错处,一步走错,接踵而至的就是动乱和责难。

他脸上逐渐罩起阴云,随即扔出一块腰牌:“这是守备营腰牌,你们拿上去求冉镇守,他或许会出力。”

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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