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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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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珠先回屋里吧。”虽已猜到他来是问这个,商闻柳还是觉得奇怪,这和温旻没什么关系,除非,除非——

商闻柳有些发虚,他垂下眼睛想一阵,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惧,忽然对上那凌厉的视线了:“是我。”掷地有声,“是我自请前去的。”

真是一盆凉水。

温旻像是头次见他,目光忽的变冷了,将他从里到外刺了个透,好像跌进冰窖一样砭骨:“你......”

你就那么想着名利?

这是温旻几欲脱ko问出的话。

他们的交情不足以让这句话出ko,温旻懂得人情世故,咽回了肚里。

人要往高处走的,众生百业,无不是以此生枝展叶,可那都是奔着活路去,眼前这人已经为自己铺了一条死路,全然无知往上奔呢!温旻胸ko有些发紧,他见过那双眼睛里的光,不该是这样的。即非孤山林处士,至少是那梅根残雪,不该是汲汲营营追名逐利的投机之辈。

区区蚍蜉,妄图撼动参天巨树,死了也不顾吗?权势有什么好的?可温旻忘不了那一眼,不希望这样的人陷入泥淖,因此总想帮持一些,可现在呢,究竟是怎么了?

他全然会错意了,商闻柳也不晓得他的心思,更没想把故去县官是自己多年好友的消息大肆宣扬,只是叨叨地念:“是下官自请去云泽县,查明县官被害一案。”

小院子里谁也没说话,商闻柳没动,双手在袖子里捂着,一个冬天过去,肤色养得雪样的白。他人瘦,配上这样的肤色倒显出一些孱弱,好像风来便会倒地。眼下还有些青,是这两日睡眠不好的结果,眼角翘着,眼珠han了一些水光,反而透出些微怯的情态。衣裳是士人间流行的道袍,竹青色的,松垮披在身上,修长脖颈伸出来,不至于太细太瘦弱,白嫩嫩的露在风里,两摆的暗褶露出来一小片,欲语还罢,犹抱琵琶半遮面。

温旻犹自怀着怒气,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把商闻柳上下扫了个遍。

“指挥使特意前来,是有什么指教?”商闻柳像是看出来温旻的不悦了,还是柔柔好拿捏的样子,温旻却在这一声里败下阵来。

指挥使按着刀,他的确是来指摘来责问的,此时却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

温旻背过身,冷冷抛下一句话:

“武释会随你同去。......他是可信之人。”

怕听到院内的回应似的,指挥使长步一跨,抬脚过了那道莫须有的门槛,倏地没影了。

皇宫的圣旨很快拟好。

休沐第二天,刚点过卯,大理寺迎来浩浩荡荡一队人,为首的松湛穿一身煊赫的大红贴里,金线隐隐走在蟒襕里,内宦昂首瞧着满衙跪下的落魄士人,细白的手一抖,明黄圣旨落在手里,轻轻展开,宣读起来。

商闻柳跪在傅鸿清身后,看着圣旨送到傅鸿清手中,再递到他面前。

那漂亮精神的内宦笑吟吟说了声:“贺喜商大人了。出宫时顺道过尚宝司,陛下嘱咐给您带了符牌和出京用的临时水牌,请商大人查阅。”

符牌是用象牙制成,上书御赐五品淮南道监察使,侧边楷刻了一行小字:出京即用。

商闻柳看他身后跟着一大列青贴里的小太监,再后面是黑压压的锦衣卫缇骑,排场极大。他有些眩晕,凝神望着手上的牙牌,“五品”两个字几乎烧热了他的眼睛。

往后的路上,他还有机会再触碰到这样的符牌吗?

又或者说,此一去,他还有“往后”吗?

忘了是多少年之前,继父的字画摊子被过路的官差蛮横掀翻,他蹲在父亲身边,抹眼泪骂道要做官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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